第1章 离开(1/2)

寒冬腊月,西北风似刀子一般往人身上戳。

苏落攥著帕子立在镇寧侯府世子爷陈珩的门前,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如何,身子细微的抖著。

“苏姑娘怎么又来了,你明知道世子爷不喜你,偏要日日这样往前凑,这都凑了五年了世子爷也没有回心转意,你不累,老奴瞧著都替你累。

人活一张脸,苏姑娘好歹也顾些顏面吧。”

陈珩院子里负责屋里洒扫的婆子立在廊下,隔著三五个台阶的高度,居高临下斜睨著苏落,眼底带著嫌恶的不耐烦,嘴里的话直白又难听。

苏落咬著唇捏著帕,呼吸颤了好几颤,心头像是让人剜了一刀似的疼。

她没理这婆子,眼睛望著那扇关著的门,不过一扇木门,外面说什么,里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婆子说的这般难听,但屋里没有一点反应,那就是默许了。

陈珩是她订了婚约的未婚夫,五年前,苏落十岁,就有这婚约了。

深吸了口气,將酸涩咽下,將眼泪逼回,苏落站的笔直,带著股子执拗,“子慕烧的厉害,吃了五日的药都不管事,世子爷能帮忙请一请太医过来瞧瞧吗?”

屋里依旧一点动静没有。

倒是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苏姑娘要给弟弟瞧病,自己去太医院请太医啊,装模作样的来表哥这里做什么。

当年不过是你爹居心叵测从死人堆里救了侯爷,侯爷心善,念在你爹娘后来都死在那场疫病中,便將你和你弟弟都接回了镇寧侯府养著。

养条狗还知道知恩图报呢,苏姑娘倒是玩的一手挟恩图报。

表哥从不喜你,你这样纠缠他,不觉得难堪吗?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也不懂?”

说话的是陈珩的表妹,镇寧侯夫人的娘家侄女,顾瑶。

五年前,镇寧侯督办乾州瘟疫,因著瘟疫肆虐,镇寧侯累狠了倒在了灾民堆儿里,是苏落的爹爹发现了他,將镇寧侯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见还有一口气,咬牙把人背回了自己家。

那场疫病著实凶猛。

苏落的爹爹汤汤水水地餵活了镇寧侯,自己和妻子却没扛过去,疫病还未退散便双双一命呜呼。

那时候苏落才十岁,她弟弟苏子慕才刚刚出生,尚未足月。

镇寧侯感念这份救命之恩,便將苏落苏子慕姐弟俩带回了镇寧侯府,並给苏落和镇寧侯府的世子陈珩定了这份婚约。

这五年来,陈珩就是苏落心尖上的男人。

十岁的她哪懂什么情情爱爱,她只知道,陈珩以后就是她的夫君,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爹娘双亡,人生地不熟,她带著弟弟战战兢兢的活在镇寧侯府,一切以这个男人为中心,他喜的便是她喜的,他厌的便是她厌的。她用尽一切去討好他。

追了五年,眼瞧著到了成亲的日子,镇寧侯夫人將自己的娘家侄女接了过来,说是要给陈珩相看八字。

满京都都知道,苏落是镇寧侯府养在府里的世子夫人。

现在,镇寧侯夫人却突然要给陈珩和顾瑶相看八字,而满府上下,除了苏落,竟无一人再提之前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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