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小狗期待骨头(2/2)
柔软探出唇瓣。
舔著唐柔领口的贝壳扣子,舍尖若隱若现,在浅白色的光滑母贝上掠过,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看著她,仿佛舌尖抵的不是扣子,而是唐柔的皮肤。
“你爱我,柔。”
他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也爱我,我都闻到了……”
窥见未来的他,不能给別的生物捷足先登的机会了。
唐柔也嗅到了丝丝缕缕的甜腻。
很熟悉。
好甜。
可眼前的他,明明应该是半年前,什么都没有经歷过,如白纸一样不諳世事的纯真少年。
无法挣扎了。
还想已经预知到了即將发生的事,
“你会爱自己吗?”他依稀听到饲主微弱的声音。
“我会。”
他这样回答。
爱她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他没办法违抗天性,想要给雌性伴侣注射跑不掉的神经毒素,圈著她,仿佛害怕她弃他而去一样用双臂大胆的紧紧缠住她的腰,双手交叠的她的腹部,十指相扣。
可是爱自己呢?
他像被污泥点染过的霜,白色的瓣颤抖出阴沉病弱的少年气,它又是乾枯而虚假的,像罩在玻璃罩里的饱满玫瑰,看上去栩栩如生,实际上生命早已定格在被採摘的那一瞬,以绝美的死亡之姿永垂不朽。
饲主在这个梦中的过去,缓慢被毒素麻痹,昏迷过去。
少年看著唐柔饱满如瓣的唇,眼神不会转动。
他抬手遮住了唐柔的眼。
潮湿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咬住了她的唇,牙尖轻轻碾磨,刺破了娇嫩的肌肤,將一丝微薄的毒素注射进她的身体。
其实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作为心爱的私藏,也是件美妙的事情。
人类女性的肩膀松垮下来,再也无法动弹。
他搂住她,想要把她搂进心臟。
柔软的触感让他失了神。
他根本不想窥见那场噩梦。
在海兔子的认知中,两年前开始,饲主不定期会在夜晚忽然回到实验室,对他说一些很奇怪的话,露出深刻的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每一次,他都嗅到了痛苦,懊悔,愤怒,怜惜,还有爱。
他能分辨出那是白天饲主从来没对他展露过的情愫,也区別於以往任何一种情感,那种爱意是那么甜美,即便比起別的情绪来稀薄到可怜,可还是让他沦为一个无法自拔的癮君子,对那丝丝缕缕的甜蜜爱意上了癮。
对她有癮,是件极其自然的事。
可一场噩梦把他打进了万劫不復。
怪不得饲主会对他说那些奇怪的话,会不断告诉他不要相信別人,不要给別人伤害他的机会,不要让別人碰触他的身体。
梦境中,他被人压住肩膀,掰开双腿做了骯脏的事情,梦境外,他提前里了解了一切,布下局,摊开天罗地网想要將一切改写。
可心底已经埋下了种子,他开始好奇,好奇的那些行为是什么,他开始学习,开始肖想饲主。
开始,临摹。
他依照自己的名字,让那个因为他的蛊惑日渐萎靡消瘦,茶不思饭不想的研究员买了一群海兔子,观摩它们的生存活动,才知道这个种族的天性原来就是这样的。
海兔子这个种群的生理习性並不好。
它们交配场景壮观而猎奇,是人类无法想像到的。
它们在深而冰冷的海洋中,一群又一群进行繁殖的本能动作,一个疲惫了,就与另一个继续,它们的器官用过即丟,甚至会彼此交换姓器官再进行交配,总是几个,甚至十几个,成群地交和。
最前的第一个与第二个期官交合,而第二个又与第三个的,依次漫开,一个挨著一个,与前后不同的器宫交连。
少年神情漠然,看著它们那样的蠕动,有时要数小时,有时甚至很多天。
因此人类的忠贞观於它们而言是陌生而又抽象的概念。
可他不行。
不但无法接受,甚至仅仅想到梦境里发生的事情,被做过的事,那仅仅想到梦境里的那些东西,就恨不得把自己割裂。
他不停的乾呕,呕吐,纤弱的肩膀震颤著,眼中溢出无限悲伤,颤抖的手指捂不住变得通红的双眼。
可脑海中又抑制不住肖想,只有染上她的气息,他才能获得新生,他想为自己打下標记,想让自己彻底成为她的。
如魔咒一般迴荡在脑海。
只有成为她的,他才能安心。
才能摆脱那些噩梦。
唐柔气若游丝,眼睛艰难的睁著,只剩下一点缝隙。
“对不起。”
不该让你承受那些,哪怕是不小心窥见未来。
哪怕一切都已经被改变。
唐柔仍然不愿意他看见黑暗,也不想看这样纯真乾净的眼眸玷染上污浊。
说到底,做错的是她。
他太缺爱了,因一个还没到来的未来,因一种还没有发生的可能性,而变得更加极端,更加缺爱。
极端渴望她的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上癮病患,对止痛剂有著病態的依恋。
他缠绵地吻住她的耳畔,舍尖缠绕著她的头髮,额前垂下的浅褐色髮丝湿漉漉的粘在她的唇瓣上,像殷红的瓣破开了几条口子。
“我现在很乾净。”
“我会一直很乾净。”
水藻一般凌乱的情愫缠绕著他的身体,缠绕著他的思绪,沿著他的灵魂,缓慢渗透入他的每一条骨骼,攀附其上,在枯骨上生出朵,生出长满荆棘的藤蔓。
少年漂亮精致的脸红著,长而密的睫毛湿润,浅褐色的瞳像怪异的琥珀,透出一点红。
羞赧又矛盾的大胆。
凶狠急切的吻变成了若即若离。
太特別了。
她的每一寸都很特別。
好像贴和著他的灵魂,与每一寸感官都契合到不可思议。
他沉迷到快要窒息。
“好喜欢……”
他开口,带著一种好似要流下泪来的颤抖,连清润的嗓音都柔软颤抖了几分。
“我是你的……”
他甚至发出哭声。
“柔,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疼?”少年懵懂的问。
既本能地害怕,又急切难耐地期待著什么。
陌生的感受让他,快要喘不上来气。
唐柔额头渗出了冷汗,被他一一吻去。
他气息不稳,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做错,又在短暂的怪异疼通后控制不住自己,猫咪一样,眯著眼睛露出饜足的神色。
享受欢愉。
本能而已。
不需要学习,就知道怎么做了。
他真是爱极了她。
因为太爱了,反而在心里隱秘的升腾起强烈的,想要看她流下泪来,蹂躪她的欲妄。
“柔,你不舒服吗?那你告诉我轻一点……”身份好像顛倒了,他柔柔地哄她,时不时俯下身亲亲她的耳朵。
碎发湿润的像淋了一场大雨。
因此才更需要她温暖自己。
他习惯期待饲主施捨给他一点温柔的目光,就像小狗期待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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