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日、方、长(1/2)

周尘站在床尾骂,“灾舅子、砍脑壳的温桑、日他仙人板板都不好,哪个卖鉤子做的,祝他全家都没雀儿!”

裴映寧本来痛得打滚,结果听他骂完后,又忍不住想笑。可她哪敢笑啊,只能使劲儿憋著,憋到浑身直抽搐。

尹逍慕一记寒芒射向周尘,冷声斥道,“一边去!”

周尘『哼』了一声扭开头。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给寧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他寧姐为这个男人受这种罪,还特意交代他不让他插手,务必配合著他们把戏演完……

对周尘的话,裴哲山真是一句话都没听懂,只当他这个傻子在讲疯话。

见尹逍慕是真心在意大女儿,除此外,也没別的收穫,他这才让马安把小芹带进屋,当著他们的面审问小芹。

“糕点是你做的?”

“老爷……糕点是奴婢做的……可是奴婢没有要加害大小姐……奴婢不知道糕点如何会有毒……”小芹跪在地上哆嗦地磕头解释。

“你都承认是你做的糕点了,还敢说你没下毒?”裴哲山怒斥。

“老爷……”

“马安,把她带下去,杖刑!”

“是。”马安领命,然后唤了两个下人进来,把哀嚎求饶的小芹给拖了出去。

很快,门外传来重重的板子声和惨叫声。

直到惨叫声停止,板子声才落幕。

小芹是死是活没人知道,裴映寧不想问也不敢问,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今日这一出是裴哲山有意设计的,不难看出小芹是个背锅侠,但没人敢保证小芹绝对无辜。

裴家的人,她做不到同情。

没多久,府医送来了解药。

裴映寧痛得肠子都要断了,接过药碗就要喝。

“慢著!”尹逍慕突然低喝,抢先一步从府医手中夺过药碗。

裴映寧看著他眸底翻涌的冷色,再看那碗中又黑又臭的汁水,心下不禁发寒。

这解药也有问题?

裴哲山还在试探?

她抬眸扫了一眼,就见裴哲山和府医都紧紧地把尹逍慕盯著。

包括周尘也是。

她心下暗恼,自己都牺牲这么多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就算是砒霜,她也得喝下去……

然而,就在她准备抢尹逍慕手中的药碗时,只见尹逍慕低头吹起了汤药,还温声与她道,“小心烫口。”

裴映寧,“……”

裴哲山在一旁眼珠子都不受控制地鼓了鼓。

周尘也是。

在尹逍慕罕见的温柔和体贴下,裴映寧喝下了解药。

没一会儿,腹痛感便有所缓减。

尹逍慕转头对裴哲山道,“太傅,避免今日之事再发生,本王会派金嬤嬤来府上伺候寧儿,顺便教导寧儿规矩。”

裴哲山自责道,“是臣管教下人无方,才让寧儿遭受此罪。既然王爷有心为寧儿做主,一切便听从王爷吩咐。”

尹逍慕又道,“寧儿需要休息,本王陪著她,待她睡著后本王再回府。”

裴哲山也识趣,隨即带著府医离开了。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三人。

周尘已经忍了许久,眼下没了旁人,终於可以好好说话了。

“寧姐,你这样何必呢?要是你出点啥事,我怎么活?”

他话里两种意思:其一,是觉得她为某人牺牲,实在不值;其二,裴映寧在他心中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

尹逍慕阴寒著脸,眼神如同刀片般割著他。

偏偏周尘一点都不怕他,还气恼地瞪他,“我有说错吗?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寧姐会做这种蠢事?”

瞧著两人视线在空气中蹦出来的电光火石,裴映寧哭笑不得,“尘尘儿,別那样说王爷,这事跟他无关。”

就算不是楚阳王,换成別人,她也会如此做。

因为这是她和裴家的事!

是她不愿做裴哲山的棋子,既然选择叛逆,哪有不吃苦头的?

十多年的情谊,加之他也知道了裴映寧如今的处境,周尘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不跟尹逍慕敌视了,只是心疼地看著裴映寧,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寧姐,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在这受苦的!之前我一心想回去,就是放心不下你,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了,我没有牵掛了,可以隨心所欲了!我就不信我们姐弟联手,还对付不了那些渣渣!”

裴映寧笑著安慰他,“我们只是初来乍到还没站稳脚,所以才会受制於人。这些只是暂时的,咱们先忍忍,等到我们实力强了,你觉得有几个人是我们的对手?”

周尘道,“寧姐,你放心,你交代的那些事我会去做的。”

裴映寧看了看身旁冰雕似的男人,又对周尘笑道,“我有话和王爷说,你去外面等会儿。”

周尘瞪了一眼尹逍慕,然后才出房门。

两个人的世界,多少是有些曖昧的。

裴映寧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鬼打架』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现在和平相处著,反倒是不自在了。

“值得吗?”这次是尹逍慕先打破气氛。

“我说了,我是不会任裴哲山他们宰割的!”裴映寧再次表明態度。

“你就不好奇,为何本王会医术,又为何会隱瞒此事?”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尹逍慕唇角狠狠一抽。

裴映寧捕捉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失笑,“放心好了,我裴映寧是没什么节操,可我想保密的事,便是他们打断我的牙,我也不会吐一个字出来!”

“节操是何?”尹逍慕微微眯眼。只听说过『贞洁』、『贞操』,就没听说过『节操』。

“节操就是气节、操守,懂了么?”

“……”尹逍慕唇角又是狠狠一抽。

“好了,王爷,我没事了,你带尘尘儿回府吧。后山上的那些东西也不能放太久,他知道如何做。”

尹逍慕並未起身,反而俯下身,抬手抚著她头顶的髮丝,低沉道,“那你安心待嫁,待本王亲自来接你。”

他漆黑的眼眸如吸人的深潭,莫名的让人有种眩晕感。裴映寧头皮一麻,心口怦然颤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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