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羽帝被北翼女子蛊惑了(1/2)

一日之內,中宫有主,国本得立。

史官振笔疾书,將这双喜並录於《西梁春秋》中,“承羽初年秋,羽帝册北翼时氏为后,立皇长子岑策为太子。双典並行,礼成。”

暮色四合时,最后一缕天光掠过太庙的金顶。

新后的翟冠珠翠在夕照中明灭,而东宫窗欞前,那方太子宝璽已映出初升的弦月。

然朝堂爭斗,一刻难歇。

別看帝后大婚其乐融融,举国欢庆。其实从立后前就风起云涌,爭论不休。

最尖锐的问题,是羽帝詔书上关於“羽正”皇后称號招致旧臣的阻挠。

旧臣认为,羽字为帝王名讳,需避讳;而“正”乃皇后不可逾制。言下之意,时安夏是北翼和亲公主,不该用“正”字。

羽帝强势,“朕与后同承天命,共书『羽』字,非讳也,乃契也。”

而羽帝关於那个“正”字的反击,也是很快就来了。

时安夏入主中宫后的第一道懿旨便是减免她聘礼中那十二州的赋税。

消息传至地方,十二州百姓焚香祝祷。而御史台的奏章,却如雪片般飞向羽帝的案头。

其中尤以监察御史陈延志最具锋芒,当殿直諫,“后族十二州本为膏腴之地,今免赋税三载,恐开外戚蠹国之端。”

青羽殿內,空气骤然凝滯。

羽帝怒驳,“上奏前动动脑子!皇后的外戚都在北翼,恐开什么外戚蠹国之端!防什么外戚干政?”

尔等榆木脑袋,朕的俸禄给了你们真是糟蹋!

群臣这才想起来。哦,是啊,皇后在西梁当真没有外戚。这,还有点不好办吶……这还怎么按祖制弹劾?

陈延志面红耳赤。

羽帝锐目如刀,“朕看你们御史台是閒得慌?不如这样,从明日起,先给朕算算,你们这些年空谈误事的摺子,浪费了多少硃砂墨锭!你们又领了多少俸禄,办了多少实事?”

御使台官员如丧考妣。

御史钟肃整了整衣冠,觉得就算被皇帝斩首,也要直抒胸臆,做那名流千古的言官,“皇上,臣有奏!”

羽帝抬眼一瞥,见又是御史台的,不由揉了揉眉心。

说实话,他自认因活得太久,歷经沉浮,性子早已被岁月打磨得圆融通透。可偏偏这些言官,总能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精准地戳中他那所剩无几的火气。

“讲。”羽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指尖已在龙椅扶手上敲出沉闷的节奏。

钟肃被那个“讲”字震得浑身一颤,白鬍子簌簌抖动。

他抖著手捧出《赋税考》,以红墨圈出旧例,“皇上,此十二州乃富庶之地,若减免赋税,恐致国库空虚。皇上登基时日尚短,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正是需银钱稳固朝纲之时。”他咽了咽唾沫,竹简般的奏摺在手中哗啦作响,“军餉、河工、还有迁都新宫的营造银两……”

羽帝点点头,“御使台总算出了一个言之有物的官员。”

钟肃冷不丁得了羽帝褒奖,全身又是一个颤慄,“臣乃言官,自当实话实说。既食君禄,必忠君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在群臣暗自交换眼色,以为羽帝终將採纳諫言、废除皇后懿旨之际,听得羽帝竟换了个话题,“眾卿可知,皇后今晨递了份摺子。皇后她愿以私產补十二州三年赋税。”

满朝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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