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云棠被激怒了(1/2)

“殿下若是不走,想在相府住下,倒也未尝不可。”云棠平下心绪,眯眼笑道。

他粗糲的手指轻抬,在云棠脸颊上轻微划过了一下,將贴在她白皙脸颊上的碎发拨开:“这倒未尝不可,不过本王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云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殿下此前可是说过的,不会限制我的自由,只要能帮殿下抑制住体內的诅咒,其余的,殿下不会插手。”

之前这男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限制她。

他莫名笑道:“想继续留在相府?”

“我留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不妥!”

此番回相府,她为的也是对付陈姨娘那对母女。

“现在死的是一个帐房先生,棠儿觉得,下次死的,会是谁?”

“……”云棠注视著他那双深邃如墨般地眸子,神色微敛,语调格外的凝重:“殿下觉得,一个姨娘,还能在相府翻了天不成?”

他没接云棠的话,反而是转移至另外话题:“断指可有仔细看过?”

“切割面很顺畅,骨头断裂处也很整齐,是一次性砍下的。”她淡然回答道。

说完后,脸色微微一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不管是那丫鬟小翠,还是陈姨娘,都不具备能將人手骨齐整切下的能力。

而且似乎忽略还忽略了一点。

小翠埋断指的锄头找到了,其余几截断指也都找到了,但他们唯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凶器。

是什么样的凶器將帐房先生的十指切下……

“你所见的,未必全真。”

她陷入沉思,待再次抬起头时,身边已经不见周辰安的影子,只有空气中的徐徐清风,似乎还残留著他的气息,告诉她,周辰安的確来过。

今日之事,她是局中人,所以,没有周辰安这个局外人看的更清楚?

如果陈姨娘和小翠是被利用之人,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相府外。

在上马车之前,周辰安取出木匣子,递交给青羽:“拿去还原调查。”

“这是……”青羽接过手,打开来瞧了一眼,里边只放著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血红纸张,隱约间能看到些许墨跡,但是並不明显。

眼看自家主子沉著脸走上马车,青羽將木匣子收好,又低声试探著问道:“莫非是与云小姐有关的东西?”

“你倒是关心她。”周辰安脚步顿住,背对著青羽,声音很轻,没人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芒。

青羽不以为然道:“她是未来王妃,又救了青夜,属下……”

“回府。”冰冷的声音將他打断。

原本还侃侃而谈的青羽连忙低头噤声,意识到自己言语上有些僭越。

马车缓动,朝著昭王府的方向而去。

而在帐房內。

一群下人將血跡全部清理掉,又通了气后,帐房內才勉强可以让人落脚。

秦氏在云棠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在陈姨娘来相府之前,帐房这一块归她打理,当年陈姨娘说话也是好听极了,帮衬著打理帐房的繁琐之事,给她减少负担,但绝对不会僭越。

在棠儿回来之前,她一直都认为陈姨娘的为人还算可以,就算偶尔显得有些精明,也不会用在自家人身上。

可棠儿当年的遭遇,以及帐房先生的死却告诉她,將事情想得太过於简单了。

看著帐房中成排的帐本,秦氏眼神变得愈加复杂,隨后取出一本近期帐本,简单翻阅了两下,看不出端倪,便放回去了。

“娘。”在另一边翻阅帐本的云棠却在此刻唤她。

秦氏连忙走过去,“怎么了棠儿?”

“你看。”云棠將手中帐本递过去。

那帐本是上个月的,但却夹杂在前两年的帐本归纳中。

而她翻开的那一页,不但有星星点点的血跡,更是有被撕毁的痕跡,只是少了几页却看不出来。

秦氏仔细琢磨了一下帐本,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迅速走回到方才自己所处的书架前,將刚刚翻阅过的帐本取下来,开始对照。

一页页对过去,每笔帐的消费时间都能对的上,但是个別消费金额较大的却有些对不上。

而且,云棠拿出的帐本明显笔跡黯一些,她这帐本笔跡更新一些。

显然……是在对照著做假帐!只是还没完全做好。

秦氏將帐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后,气的脸色铁青,甚至觉得有些头晕,府內单单半个月,就有一千两的虚假帐目!

相府大,下人也多,丫鬟小廝以及护卫加起来有两百余人,按照当年陈姨娘所言,要对府內下人更好一些,月钱从三百文提至五百文,但是帐目上作假的的確是五百文,真实发给府中下人的银钱只有三百五十文。

更別说一些物件的採购了大部分都是被刻意標註了虚价。

这些帐目从字跡上看,全都是已死的帐房先生经手处理。

亏她之前还觉得这帐房极为负责,就连老夫人也赏识,如今人死了,却被翻出来做假帐的证据。

“娘可看出什么了?”云棠抬著碎步走过来,其实就算她不问,从秦氏的脸色也能猜出来。

“哎!这帐本记得才半个月,就有足足一千两银子是虚假做帐,流水不明!”秦氏脑海內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是碍於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她没有说出来。

帐房先生与陈姨娘是远亲,这两人有关联,加上小翠说陈姨娘肯给她黄金作为报酬,出手慷慨,这钱的去向,让她很难不往那方面猜测。

然而令人苦恼的是,云月如今是永寧侯府的侧夫人,还极为受宠,永寧侯虽然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在朝堂上却占据极高的地位,並拥立二皇子,若是相府这事情闹开,永寧侯的脸上也不会好看。

就算,老爷在朝中为群臣之首,她却还是有很多顾虑,害怕一些事会闹得太大了。

越想,秦氏越觉得头疼。

纠结了半晌,她嘆了口气,满脸的愁绪:“棠儿,若是这些帐目背后的银钱都流到陈姨娘那里去了,如若是你,会怎么做?”

“只要有证据,该罚就罚!”

“话是这么说,但云月嫁到了永寧侯府……”

“娘!”云棠將她的话打断,语重心长道:“你就是顾虑的太多了,在绝对的证据面前,永寧侯府不讲理,只会让他们有失顏面,云相府只不过是惩治心思贪婪的姨娘,合情合理。娘是丞相夫人,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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