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王都的暗潮涌动（2/2）

八埃蒙特的急促地呼吸著，刚才的恐惧尚未从他脸上消散。

“我—我不敢在您面前说，您毕竟是一名蓝血贵族。”

维萨里点了点头，明白了埃蒙特的担忧，

如今蓝血者与教会的关係越来越紧张，在暴虐残忍的蓝血贵族面前说把钱捐给了教会，確实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了。

维萨里本人倒是对教会没有太多敌视，他好奇的问埃蒙特：

“你曾经为阿道夫大公服务过，我记得大公大人对手下的奴僕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你怎么会选择把钱捐给教会？”

维萨里抬起头，扫视著空空荡荡的屋子，屋中的家具不仅数量少，而且都很陈旧，可以看出屋主生活的很穷困。

“而且，看样子你是几乎把所有钱都捐了出去，这值得吗？”

埃蒙特低著头，种种情绪在他脸上酝酿，最终化作一丝淒凉：

“维萨里男爵，我知道，你们这些贵族打心眼里从没把我们这些体內没有流淌著蓝血的人当过人！”

“在你们眼中，我们可以是宠物，玩具，某种材料，但唯独不可能是人！”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也给你们贵族当了不少年的奴隶，但我从没感觉自己是被当个人对待！

埃蒙特黑的脸庞逐渐泛起一丝血色，他似乎感受到了信仰带给他的力量，声音也变得高昂：

“我们平民也是人！我们想被当个人一样活著！”

“只有新贵族和天父教会肯把我们当人看！”

“新贵族们会从贫民窟收养孩子，天父教会允许我们去参加弥撒。只有在他们这里，我才感觉自己仍旧是个人。”

说完自己心中想说的后，埃蒙特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我知道你会愤怒，杀了我吧，维萨里男爵。我想以人的身份死去。”

看著准备慷慨赴死的埃蒙特，维萨里微笑著说道：

“埃蒙特先生，你有著不错的志向，但你想错了很多事。”

“首先，我並不愤怒，我也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我甚至觉得你的想法很好，我曾经也是你这样的人。”

但遗憾的是，这种想法不適合这个世界·

埃蒙特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否定什么。

维萨里平淡的声音打断了他：

“埃蒙特先生，你要知道，这是个荒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的一方。”

“你或许对新贵族和教会留有期待，但我要告诉你的事会替你打碎这份期待。”

维萨里回想起了过去的经歷，將它们一点点讲述给埃蒙特，为他撕开了世界残酷的面纱。

在克里斯汀庄园，新贵族们將收养的贫民天才送上爵位贵族的桌子，自己则是享用稍次一筹的劣等品。

在帕多瓦城，天父教会將染病的信徒化作柴薪，燃起神圣的大火净化异端信仰。

或许手段上有些不同，但他们和蓝血贵族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別。

“真—真的吗？”

埃蒙特像是在一瞬间被抽乾了全身的骨头，顿时瘫软了下来。

“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我只是帮你把心中的侥倖打破罢了。”

维萨里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著埃蒙特。

莱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將手按在了腰间的十字剑上。

维萨里轻轻的按住莱昂的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开口道：

“埃蒙特，你的志向很好，但你不能把他託付到別人身上。”

“这是个力量至上的世界，只有拥有力量，你才能贯彻自己的思想。”

埃蒙特无力地抬起了头，挣扎的说道：

“不不对—新贵族或许確实像你说的那样残忍不堪，但天父在上，神父与司鐸不会拋弃我们的！”

维萨里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嗯，看来你们运气很好，遇到了善良的主教。我不会试图说服你，祝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没有在意埃蒙特接下来的反应，维萨里扭头看向了窗边，说道：

“隔著窗户声音听起来总是不太清晰，窗外的客人听了这么久，不如乾脆进来一起坐坐？”

空气沉默了片刻，一名十七岁的瘦弱青年推开门走了进来，

“埃诺尔！你回来了！”

看见这名青年，埃蒙特吃惊地喊道。

埃诺尔却没在乎埃蒙特的呼喊，他走到维萨里面前，隨后单膝跪下。

“大人，请您收下我吧。我愿意为您服务。”

维萨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扭头看向埃蒙特，问道：

“他是谁？”

埃蒙特回答道：“他是埃诺尔，我收养的孤儿。他是一名小偷，平日里靠偷些市民的钱来养活自己和给教会捐款。”

维萨里的表情有些惊讶，偷钱都要捐给教会，这一对“养父子”真是对教会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