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伟大,无需多言(1/2)

“二小姐无需自轻自贱。”素魄微微俯身,语气中满是敬意,“既然少爷已认可您的身份,那您便是名正言顺的秦府千金。”

秦诗月鸦青睫羽颤了颤,作为他的玩具被认同吗?还是一个被遗忘的玩具……

“秦府那些两代为仆的老人家,何曾將我这野种视作小姐。”她忽然轻笑,“倒是你,能让老管家都以礼相待。我以前一直疑惑你在秦家地位为何这么高,直至前日,才知道原来你是秦霄的童养媳,留在我身边真是屈才了。”

秦霄或许没有察觉,但秦诗月早就发现素魄在镇海侯府的地位非同寻常,秦府老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擅长审时度势的母亲也很懂事地对她这位婢女敬畏非常。

没有反驳童养媳的说法,素魄握住秦诗月放在腿上的柔荑。侍女常年习武的指节匀称修长,掌心薄茧摩挲著秦诗月冰凉的指尖,暖意自相贴的肌肤寸寸攀升。

“二小姐总將自己困在囹圄之中。“素魄声音似檐角铜铃般清越,“若您肯將背脊挺直三分,那些僭越之辈自会看清主僕之別。至於屈才...”

她將秦诗月的手掌合在双掌之间,如同拢住將熄的烛火:“侍奉二小姐是少爷的命令,於我而言便是头等要务。若是没能照顾好您,才是我的过错。”

秦诗月抚上左腕的玉鐲,那是素魄去年生辰送给她的礼物,即便素魄身在妹营心在兄,很长一段时间內,她都是唯一一个会关心秦诗月的人。

只是,素魄对她的照料终究只是主人的命令,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素魄和她心心念念的主人分开,秦诗月始终对此抱有歉意,所以才会提出让她回到秦霄身边。

然而,素魄的话还是让秦诗月有些不舒服。因为秦霄对她的恩情,秦诗月对他生不出恶感。並非针对秦霄个人,而是秦家大多数人对秦霄的极度重视让她感觉彆扭,仿佛整个秦家都是为了秦霄一人而存在一样。

“从前不懂秦家为何奉他如日月,如今方知……”她望向车外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是父亲替圣上养著的龙子。”

素魄忽然屈膝半跪,仰首时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二小姐误会了,少爷血脉与天家无关。”

她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彩,如同信徒提及神祇:“少爷之尊不在於血脉和身世,只在於他本人。”

“他本人?“秦诗月不自觉后仰,后背抵住车厢。

侍女忽然绽开朝圣般的笑容,“您和少爷接触的太少了,等您真正感受到少爷的伟大,自然会和我一样被吸引……”

……

当秦诗月返回司天监时,数位灰袍术士们已经布置好烛阴问血阵。

七盏青铜烛台正吞吐著幽蓝火焰,灰袍术士们宽袖翻飞,在浑天仪投下的星轨阴影里结印,二十八宿星纹沿著地砖缝隙缓缓流淌,最终匯聚在阵眼处的青铜浑仪下方。

秦霄左手缠著渗血的纱布,虚按在浑仪枢轴上,目光追隨著术士们引导的血线。六皇子一边割开掌心放血,一边嚷嚷:“快些!这血线都蜿蜒三圈了!”

待血线注满第八个篆文,老术士捧著龟甲惊呼:“这……未测出血脉相近,至少隔了八代有余。”

六皇子闻言,赤色披风猛然挥动,竟將灯台扫翻,怒斥道:“荒唐!化龙石显现那般异象,怎可能是偏远支脉?定是你们的破阵法错了!”

“请殿下慎言。”秦诗月拂袖按熄溅落的灯油,星纹白袍拂过满地蜿蜒血渍,“化龙石不过石料,易受他物干扰。烛阴问血阵可是由天衍阁交於司天监,乃是前朝大秦验证血脉的秘法,断不会出错。”

秦霄走出血阵,目光与术士少女相遇,从她淡漠的脸庞上读出一丝无语。

司天监是由初代国师所建,而初代国师来自於天衍阁,司天监的术士体系都是天衍阁一脉相承。因为文明断绝的缘故,这个世界今不如古是合理的,先秦的东西就意味著权威。

在秦诗月看来,这就跟拿著ai看病来质疑医生一样。

和嫡系偏差八代以上,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下不算搞骨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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