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只是朋友(1/2)

被拆穿了心思的秦诗月略带羞恼地推开身边的男人,秦霄哈哈大笑:“別担心,看不起我的肯定有,但没几个会跟我起衝突,这里可是青龙部,龙哥肯定招呼过了。”

既然秦霄说了没有问题,术士少女当即拂袖离去,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她暂时不想看见这个討厌的便宜哥哥了。

看著空荡荡的大厅,秦霄感受到了留守老人的落寞,反正今天也没公务,不如……

……

聆音楼。

会客室內半垂的竹青色纱幔隨风轻晃,案头鎏金香炉升起裊裊青烟。

梨木琴台上传来清泠弦音,半月前满座的雕圈椅此刻却空了大半,唯有零星几位客人散坐其间。

屏风后素手倏然压弦,余音戛然而止。初华扶著古琴边缘款款起身,柳腰朝著屏风外盈盈一弯,嗓音带著三分恰到好处的喑哑:“近日偶感风寒,恐污了诸位清听,今日便到此为止罢。”

锦袍玉冠陆续离去,唯独一位鬍子拉渣的褐衣男子离开会客室后便驻足不去,倚在走廊柱上流连。

没过多久,一位绿衣侍女迎了上来,“客官请隨我来。”

侍女没有交代缘由,褐衣男子也一声不吭地跟上。

两人穿过九曲迴廊,檐角铜铃叮咚声里,侍女忽而驻足推开一扇雕木门,转身时裙裾旋出碧水涟漪:“客官请在此等候,初华姑娘稍后便至。”

迈进厢房便顿住脚步,指尖掠过案头尚有余温的掐丝珐瑯香炉,熟悉的鹅梨帐中香扑面而来。

这间厢房是魁初华的香闺,而这位褐衣男子正是秦霄。夏雪瓔以为他上班去了,同僚们又都不在据点,没人想到他任职第一天就翘班去青楼听曲了。

对他来说,这里才是修炼圣所,听首曲子,抵得上数日苦修。只不过在初华证实她的曲子能提升修为前,聆音楼还在夏雪瓔的禁令上,他只得乔装前往。

等了足足一炷香时间,隨著“嘎吱”一声,秦霄身后忽然传来雪浪翻涌的轻响。

他扭头看去,月白裙裾如云气漫过橡木地板,赤足踏在织金毯上的足音轻得像猫儿落地。柳颖笙发间別著累丝金凤,鸦青长发逶迤至腰窝,发尾扫过腰间鬆开的玄铁革带,坠著的玛瑙瓔珞正悬在若隱若现的雪色沟壑间。

“那面全身镜后连著通往会客室的密道。”她背对著秦霄整理妆檯,银镜里映出半张凝霜似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拨弄著珊瑚珠串,“这些时日……”

话音忽滯,镜中眸光微转,“过得可好?”

秦霄两指捏住下頜的假须,撕扯时发出细微的“嗤啦”声,“哈,在下这段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托初华姑娘的福,武试侥倖夺魁,今日又得了金乌卫总旗的职缺。”

柳颖笙捏著螺子黛的手顿了顿。

镜中人鸦睫低垂,目光掠过男人忽然挺直的脊樑。柳颖笙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气衍境初期的金乌卫总旗是多夸张的一件事,她只注意到一点——若当真风光无限,何必听个曲还跟做贼似的。

“今日这般乔装打扮,是要躲谁?”她眼眸黯然,已经猜到了真相。

“哎呀,家中……有些规矩,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秦霄搪塞道。

柳颖笙从妆檯中取了五十两银子扔给他,进一步试探道:“你现在是我们聆音楼的活招牌,在此听曲不必钱。”

这倒让秦霄有些意外,游戏里那位贵宾仅仅是打了对摺罢了。

“倒不是银钱的事……”秦霄苦笑著避开她的视线,“总之,暂时不方便再次拋头露面。”

是家中未婚妻不许吧,失势的秦霄如何能在当朝长公主面前站稳腰杆……柳颖笙眼帘低垂,“难为你了,还打扮成这样来这。”

搞得跟偷情似的。

“哈哈,说来倒是我与初华姑娘心有灵犀。初华姑娘清场时,我就有种预感,被你认出来了,所以才守在门外不肯离去,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此乃谎言,秦霄知道他的存在对柳颖笙来说有多显眼,所以才想了这齣相见方式,某种意义上还挺浪漫的。

心有灵犀……这个词让柳颖笙心中一喜,但想到面前的男人很快將是有妇之夫,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初华姑娘今日对我亲切了很多啊……”秦霄心中窃喜,过了一个月才来的决定果然是正確的。

有种说法是,舔狗一直追著女神舔只会让她厌倦,而若突然抽身,则可能让女神悵然若失,这就叫欲擒故纵。

对此秦霄想说,假的,別信,这套路能成功的前提是对方心里本来就有你,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內心。而眾所周知,人是不会喜欢上狗的。

此前与柳颖笙相处的一个月里,秦霄一直分寸把握的很好,只听曲,不纠缠,表现得更像是一个对她乐曲痴迷的听眾,甚至连搭话都是柳颖笙开始的。那个月里,两人其实已经隱隱快成朋友了,否则,柳颖笙又怎会將他引入自己的闺房?

之所以看上去关係平平,实则是柳颖笙对两人的身份有著清晰的认知,深知他们並非一路人。但当秦霄暴露和她乐道的契合性后就不一样了,玩音乐的最是感性,这会儿什么魔门圣女的身份都被拋在脑后了,她只知秦霄是她的知音。

这种情况下,先前积累的好感度都能派上用场,也可以开始玩套路了。他促狭笑道:“以前还隔著屏风呢,现在不用套路就能见到你了?”

柳颖笙倚著红木妆檯,裸足蜷进堆叠的裙裾,脚踝金链缠著两枚铃鐺。

“你我是朋友,不必如此见外。”

这话让她有些脸红,何止不见外……

除了奏乐之外,柳颖笙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装扮自己,在镜中细细品味自己的美丽,毕竟虽看不出青涩,但她终究还是个年仅十七的少女。只是她心中有著自觉,这样的打扮似乎並不適合在人前展露。

上次是在自己的房间隨意了些,事先没想到要给秦霄看见。而此次,她却在会客室后方的小屋里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为了秦霄展示。

少女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给自己的知己分享她的爱好,將她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只是她不知道,这就叫女为悦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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