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咸阳（2/2）
门以偌大的青铜建造，两端分別有著青铜牙衔著锁链，而锁链的尽头则是一把泛著铜锈的青铜之锁。
而在门的最中央，上书了两个大字。
鄯都。
这並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城门的两侧分別立著两根巨大的长矛，围绕著长矛的则是闪烁著青蓝色火焰的火盆。
在这种诡异的火焰照耀下，长矛矛身上乾涸的血跡歷歷在目。
“这到底是什么？”
陆离上前两步，目不转晴的盯著长矛。
他看的是长矛上的两颗头颅。
左为一颗腐烂生疮，眼珠突出的牛头，右边则是已经只有一半，可以清楚看见脑部的马面。
牛头马面？
陆离喃喃自语：“始皇帝的六道轮迴怎么可能会有牛头马面？不，光是鄯都存在就很奇怪了。”
无论是鄯都的传言，又或者是牛头马面的出现，都要远晚於秦代。
所以始皇帝所构建的六道轮迴只是常见的地狱，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牛头马面，也不以鄯都的形式出现。
这方深渊因为后世的信仰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洛卿怜陡然变化了面色，看向陆离，道：“你的衣服，不，连我的也是！”
陆离这才回过神。
他看向自己。
丝绸质地交的宽袖长袍，上绣雷纹龙图，色彩浓重，左腰间束带並佩玉饰，右腰则是悬掛著希望与黎明之剑。
而洛卿怜则是一身长裙，修长拖尾的宫廷长裙也並未遮掩住少女的身材，秀美的白髮编成辫髮的模样，以金色流云簪固定，步摇打底，额间点上了一抹血色的鈿，裙装的两侧有看流苏隨看主人的步伐轻轻摆动。
“好麻烦的装束。”
洛卿怜皱著眉，这般服饰衬的她正面国色天香，侧看则妖艷异常，成为了祸水。
“这身衣服不利於行动，你有发现我们是什么时候换了衣裳的吗？”
陆离摇头：“若不是你发现，我还沉溺在奇怪牛头马面的思维中。”
“总而言之，先进去吧。”
这座鄯都吸取了各个朝代华夏人民的祈愿与对死亡的惧怕，早已经不是始皇帝的六道轮迴，必须多加小心。
两道虎符微微发亮，陆离抽出长剑，一剑將门劈开。
“戾！！！”
悽厉的声音自铁门而出，似有著极为苦痛的过往自歷史中而来，隨著门一路破开，直接冲向天外。
不。
不是似乎，是的確有。
被锁链捆缚的，断去了手脚的女性影子穿过陆离和洛卿怜的身体，阵阵衝出了大门。
鬼气中传来更多的让人发疯的低吟。
有人皮鼓敲响，带著猩红粘稠血液的尸体虚影睁著腐烂噁心的眼，似要亲吻陆离。
可陆离一挥手。
虚影也就消散了。
“这些都是过往的怨念？不，是被污染的恐惧吧。”
【诅咒】
不仅如此，还似乎有某种让人发疯发狂的诅咒，烛龙的本能已经开始流转作对。
“没问题吗？”
洛卿怜轻轻的嗯了一声，却已然拿出了自己的弓。
“上一次观测到鄯都，是父亲一个人进入的，社管局只有父亲一人出使了此次任务，
但其他国家的人，並不清楚有多少浑水摸鱼也进入了鄯都。”
陆钦之所以著急要进，便是因为其他国家，乃至咒月的人，都想要进入，所以他明知道危险，也要把生死簿留在社管局。
陆离道：“可那一批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所以要多加小心，这一次，只有你和我了。”
入口的坐標是阴阳寮秘密交易给社管局的，这一次到不存有其他国家的人掺和。
洛卿怜陡然生出了一对狐耳，手中的弓箭高高举起：“其二，定清浊。”
一箭將所有的影子彻底崩碎，露出了后续鄯都的面貌。
“进去吧。”
根据审议会的那位代行者所说，鄯都的门后是一片看起来很正常的华夏古代闹市，就好像真的是一座城。
只不过在这座城中，所有的居民都是鬼。
村口卖肉的屠夫的案板上是被高高钉起来的，是还未曾合眼的头。
红色的砖块是用骨头製成，婴儿在地砖下嘻嘻的笑著，诡异的眼珠翻白，看向踏上砖的人。
麦哲伦的记录早已经被社管局买下，来之前陆离与洛卿怜已然看完。
白髮少女道：“不仅如此，麦哲伦似乎还遇见了鬼新娘，华夏民俗的某些东西也在这里復现了。”
“都是对於死亡的恐惧，大部分人也是因为恐惧死亡才求神拜佛。”
“是了。”
门后果然是一片市场。
可並未像麦哲伦所书写的那样，鬼声鼎沸，反而是安静无比。
陆离蹲下身体，用手触碰著地砖：“是血，但是不是人血，更类似於某种神性模擬出来的。”
手指上裹挟了粘稠的血液，有些令人反胃。
“那里有打斗的痕跡。”
再往前两步，果然看见了所谓的屠户的肉铺，而如今，那肉铺上没有任何的商品，带有倒刺的鉤子上空无一物，整个店铺只有一个巨大的木砧板，以及锋利的剔骨刀。
“麦哲伦说，彼时他险些被这屠户把手砍下来，当作了商品，他虽然是三阶代行者，
但因为诅咒，並未有太多的反抗能力，只能慌张的逃走。”
“这肉铺的摊子都翻了。”
破烂的木板上有看很明显的打斗痕跡。
不仅如此，在肉铺的后面，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洞，洞口边微微焦褐。
这是某位代行者以自己的能力，击碎了肉铺的老板，並且在后面弄出了一个洞。
“看来上一批的代行者，应当是在这里和鄯都的鬼过了招。”
两人並未进入后面的房屋，而是细细感应。
“继续往里面走吧。”
沿著街道一路往里走，建筑愈发的诡异，白骨更是成为了常驻的材料。
陆离陡然愣住。
“不对，这不应该是螂都。”
“嗯？”
洛卿怜红唇微哼，似乎在等待陆离的下文。
可陆离並未回亢。
人造神明遗物一一伊卡洛斯之翼。
黑色的羽翼自陆离的后辈生出，陆离一把抱住洛卿怜，隨后高高的飞用。
此地没有禁飞的禁止，也不禁止神性。
两人很顺利的到了天空。
“那是......宫殿？””
两人的视力极。
在墓光的尽头，有著颇为壮观的宫殿群，以夯土为台基，外立十二道阶梯式层台。
而宫殿的檐角呈燕尾状翘用，檐下悬掛青铜鐸铃，廊柱涂以红人血，柱头则嵌有蟠纹的青铜构件。
这种构造洛卿怜是见过的，在社管局的阿房宫筑群。
白髮少女陡然失声。
“这里是咸阳！”
始皇帝所设六道轮迴以咸阳为基底。
如今。
已然成为了鬼城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