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科举?科个屁!(2/2)

“官人!”惊呼声里带著羞恼,吴月娘的耳垂早已漫上胭脂色,纤指堪堪抵住男人胸膛。

这应该……不算不纯爱吧,

毕竟月娘这么可爱。

某北宋黄毛如是想到。

……

不过半日,西门府门前车马塞道。

赵裁缝扛著两匹云锦撞在门柱上,绣娘们捧著各色丝线鱼贯而入。

银匠老刘头蹲在廊下敲打银片,火星子四溅。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大官人这犀角带要鏨什么纹样?”

“要团云纹,中间嵌两颗猫眼石。”西门庆立在滴水檐下,看著小廝从马车上搬下装成坛的金华酒。

应伯爵就是这时候溜进来的。

他左手提著两尾活鲤,右手攥著个描金礼盒,鞋帮上的新泥还带著护城河边的腥气:“我的哥!这可是鲤鱼跃龙门的好兆头!”

西门庆乜著这廝袖口的酒渍:“你倒是比县衙的驛马还快。”

“满县城都传遍了!”应伯爵凑到身旁,压低声音道:“只是听说吴大哥前日......”

他听闻十兄弟的吴典恩进了牢子,正想著探探西门庆的口风。

话没说完,正撞上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眼神。

“吃里扒外的东西,留著作甚?”西门庆端起个茶盏,盖子轻轻刮过杯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应二哥?”

应伯爵听的手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这大官人,莫非是在点我。

他訕笑著点头称是,腰身不自觉更弯下三分,如今西门庆得了天大的官身,威势愈发重了,重的得让他捉摸不透。

原先心里的一些小九九也不自觉收了起来。

……

三日间,西门府门槛被贺客踏低三寸。

王婆送来五斤糟鹅掌,说是用陈年雕醃的;狮子楼掌柜抬著整只烤全羊,油纸包下还压著张以往赊帐的单子;知县也派人送了羊酒和贺礼,一时西门府好不热闹。

吴月娘指挥僕妇將贺礼堆满西厢房,二十年的女儿红在墙角摞成朱红色高墙。

第七日清晨,西门庆揉著发胀的太阳穴推开窗欞。

这宴席他是吃不下去了,得出门躲躲。

须知除了生意场和官场的应酬,还有各个亲戚朋友也有酒席。

再这么喝下去他非得醉死不可。

他望著东南方向升起的朝霞,忽然对玳安说:“叫刘二备马。”

刘二正在后院试新衣。

靛青色直裰套在他精壮的身板上,颇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

听见传唤,他胡乱系上腰带就往马厩跑,却踩到过长的衣摆摔了个嘴啃泥。

“两匹快马,二十两蒜条金。”西门庆將犀角带扣在腰间,“再带两把快刀。”

刘二摸著怀里硬邦邦的金锭,心中振奋:宰相门前三品官,如今他胳膊刘二不再是阳穀县廝混的泼皮了!

马儿踏过护城河上的石板桥时,刘二回头望了望城门楼。

晨雾中的“阳穀县”三个字渐渐模糊,他却清楚记得昨日在茶馆听见的说书——“沛县一县之才足以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