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苦也!(2/2)

说著使个眼色。鲁智深会意,知道西门庆是怕这梢公有什么勾当,也便同意了。

鲁智深、汤隆、扈三娘带著两匹马在岸边等著。

西门庆与时迁牵著三匹马先上了船。

那梢公眼尖,早瞧见这伙人端得是富贵非凡,特別是为首这个白脸汉子,身穿湖绸直,腰间踝带上掛著织锦荷包,沉甸甸的必定满是金银。

还有那个瘦小汉子,搭链往船上一放也叮噹作响。

张横心下暗喜:“今日被俺撞著大財主也!”

脸上堆满热络,对著眾人笑道:“诸位客官放一百个心!俺老汉这船在潯阳江上摆渡二十年,

便是浪里蛟龙也翻不得!”说著故意在船板了两脚,想要让西门庆等人放心。

摇櫓离岸,小船晃晃悠悠往江心去。

西门庆大喇喇盘坐船头,看似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眼角余光却將梢公的举动尽收眼底。

时迁却似个猴儿般坐不住,一会儿探身去看那船底的水纹,一会儿又盯著梢公摇櫓。手心汗岑岑的,在衣襟上抹了好几回。

最后他缩在船尾,脸色发白:“哥哥,这船怎地这般不稳?”

却不想鼓上蚤时迁却是个怕水的。

西门庆笑道:“你平日飞檐走壁的胆子哪去了?”

正说笑间,船只已经行到江心,四下不见人影,梢公忽然放下船擼,扯开嗓子唱起湖州歌来:

“老爷生长在江边,不怕官司不怕天。

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西门庆一听这词,怎么感觉如此的似曾相识,但好像还缺点什么?

西门庆正皱眉思索。

这歌谣分明是江贼动手的暗號啊!

时迁嚇得三魂去了两魄,扯住西门庆袖子,声音都变调了:“哥—哥哥,这梢公应是唱著耍子的吧?俺、俺可不会水啊!”

再看那梢公此时已停了摇擼,反手从船板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板刀,看的人汗毛倒竖。

“两个撮鸟,”那梢公看著两人狞笑道:“看你们一身富贵老爷模样,想来平日最会欺压庄户人,今日撞在老爷手里!是要吃板刀麵,还是吃餛飩?”

这下子对味了!

但见这梢公七尺身躯如铁塔一般,三角眼凶光吊起,黄须倒竖似钢针,赤发蓬鬆赛火燎,一双红晴如血染,可不正是潯阳江上的恶霸张横。

此人乃江州人氏,梁山大聚义时,排第二十八位,上应天竟星,职司为水军头领。

户给人家开完了!

西门庆心知肚明碰上了谁,也不慌乱,反而故意装傻充愣,冲他陪笑道:“家长莫要同我们开玩笑。不知道这“板刀面”怎个吃法?这“餛飩”又是甚么讲究?”

张横把板刀一横:“呆货听真了!板刀面就是老爷用这刀,给你们一刀一个,把你们剁作两截扔进江里餵鱼,餛飩就是你们自家扒光衣衫,扑通跳下去做水鬼!”

时迁扑通一下跪在船板上,涕泪横流地扯住西门庆,哀豪:“苦也!是俺时迁无能害了哥哥,

早知若是让那和尚陪著哥哥过江来,又岂能落到如今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