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终究是鬼！（2/2）

见此，牧悠也是鬆了一口气。

“呼……”

“五鬼初生，如今还是太弱了，还好，操纵火焰比喷吐火焰省力无数。”

把其他人逼退的牧悠没发现的是，营地最中央，那座外表看似普通、但內里极不平凡的马车里，正有两双目光，隔著极远的距离，遥遥的看向了他的方向。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声音在交谈著。

“一个修行五鬼术的左道修士？”

“要出手吗？”

“算了，先观看一下吧，若他不对那些小孩出手，就暂时別管，现在的我们，不能引起北荒蛮鬼的注意……咳咳……”

……

逃亡队伍最中心发生的事情，牧悠还一无所知。

杀死了人牙子后，他让那些小鬼来到了火堆处，而他自己，则是把六个人牙子聚集在了一起，並让五臟鬼从自己的胸腹中爬出，让它们尽情饱餐一顿。

“咔嚓，咔嚓……”

连续吸食了五人份的生机精华，使得五鬼凝实了许多，它们身上更是泛起了血色萤光。

当这样的五鬼再次缩回自己的胸腹之中时，牧悠只觉得好似有一团火炉在自己胸腹间熊熊燃烧，如此火炉，让他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炽热的火炉『灼烧』著牧悠的身体，却也把他的身体，由满是杂质的铁，锻造成了『精钢』。

五鬼的蕴养使得牧悠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了变强。

这种肉眼可见的变强速度，让牧悠先是心中一喜。

“难怪左道秘法隱患眾多，却也有如此多的人修行，以吞噬进化自身，这种掠夺修行，比苦修快太多了。”

初始的牧悠在喜悦，但很快，他的神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五鬼吞噬他人的生命精华，然后回归本体，蕴养原身，这效果確实极好，但左道修行皆有代价，如今便是……五鬼吞噬人牙子的时候，不止吞噬灵机，还吞怨气、精魂，这些怨气沾染了牧悠的灵魂，勾起了他心中种种不好的负面情绪。

贪婪，杀意，肆意，暴虐……种种不好的情绪，不断衝击著牧悠的魂灵，欲让他成为只知杀戮的疯魔。

“强大才是一切，只要能变强，一切都是对的。”

“为什么要犹豫，先把这些小孩杀死，杀了他们吞噬他们，你就能变强，变强之后，你就能杀戮营地內的其他人，只要把他们统统杀光，吞光，你就能筑基成功。”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成雄，杀了他们，谁都不敢说你！”

“这些卑微的凡人总是要死的，要么老死，要么死在妖魔邪祟、北荒蛮子手中，如此死亡，毫无益处，不如用他们的生命，来铸就你的王座……”

怨念的牵引让杀意不断在牧悠体內翻腾，这种强烈的杀意，让牧悠的双眼都发红了。

但最终，他还是强行把心中的杀意按捺了下去，与此同时，他也做了一个决定。

若有可能，以后，好人以及跟自己无关之人，哪怕他们死了，也不能让五鬼吞食他们的血肉跟魂灵。

之所以下定这样的决心，是牧悠很清楚的知道，人的底线是很容易突破的。

只要给自己找一次理由，突破一次底线，那么，这底线的屏障就完了。

而牧悠不想成为只知杀戮的疯子，更不认为，这样的疯子真的能成道。

游戏之中，左道巨擘牧三千那举世皆敌的遭遇，他可没忘记。

“呼……”

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牧悠才把心中的杀意遏制住——暂时。

而这一幕，也令马车中央的那对人，缓缓的鬆开了紧皱的眉头，与此同时，一道雍容华贵的声音，还抱怨了一句。

“那小鬼的师傅难道就没提醒过他，哪怕是吞吃恶人，也不能一次性吞噬太多，鬼，终究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