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774. 事与愿违(1/2)
第774章 774. 事与愿违
对方的態度就像黑板上的白粉笔字一样清晰。
董鏘鏘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动,这应该就是说嘴打嘴了吧?但话赶话说到了他又不愿服软,於是灵机一动,冲对方一挑大拇指,赞道:“好酒量!”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哪知他刚转过身,就看到保鏢依旧挡在他面前,瞪著死鱼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虽然对方一句话没说,但眼神的意思不言自明。
“我是来找安德森的。”董鏘鏘转过身,盯著白髮人的脸又重复了一遍。
“喝了,我就告诉你安德森的意思。”白髮人用手指著桌上的酒杯,“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董鏘鏘低头盯著面前清亮的二两酒发呆,他並不是不能喝,只是此时的肚里空空如也,喝酒肯定会吐。一般喝伏特加或威士忌多少会加一些冰块儿稀释一下酒精,全世界估计只有俄国人是不加任何东西直接对瓶吹了。
他很后悔进来前没先吃点东西,但这確实也不能怪他,正常人谁会想到进餐厅之前需要先吃点儿东西垫垫呢?
见董鏘鏘沉默不语,白髮人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敢(喝),只要说一句『俄罗斯酒比中国酒好』就可以走了,我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刁难朋友。”
对方的循循善诱清楚的表明了他不仅跟安德森是一伙的,还对董鏘鏘此行的目的了如指掌,而且还很阴险的故意把他“不想喝”说成“不敢喝”,摆明了就是故意激他。董鏘鏘当然不想跟老毛子拼酒,但他也不愿因此被对方扣上“中国男人不敢喝酒”这种大帽子,更不愿在不知道安德森到底找他来干嘛的情况下贸然离开白跑一趟,儘管来汉堡凭学生证可以免费坐火车,但他搭的时间可不是免费的。
他再次拨打安德森的手机,但对方这次依然没接,也没回任何简讯。
“你们中国男人就是嘴把式,光说不练,跟河沟里的软脚虾一样……”白髮人自顾自地端起自己那杯,一仰脖,又是一杯。
“闭上你丫的臭嘴!”董鏘鏘像说祝酒词一样用中文骂道。
“什么?”白髮人一脸困惑。
董鏘鏘把心一横,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跟除了辣没其他味的德国伏特加比,俄国人的伏特加似乎是柚子味的,有股浓郁的苦味,像白髮人和他的保鏢一样散发著某种咄咄逼人的侵略性。当酒从口腔顺著食管倾泻而下时,董鏘鏘先是感到一阵凉意,紧接著便体验到酒精以排山倒海之势衝进胃里带来的震盪。
他把空酒杯刚放回桌上,嘴巴还没抹净,白髮人已经喝完了第二杯,然后朝他的空酒杯努了努下巴,保鏢立刻给董鏘鏘满上了第二杯。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董鏘鏘下意识地瞥了眼保鏢手中的酒瓶,里面还有小半瓶的量,照这么一杯杯的喝法,估计两人至少还能拼十多个来回,而旁边的餐车里还有十几瓶没开封的伏特加。如果都喝完,怕是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看来今天自己想清醒的走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不到五分钟,两人已经你来我往得灌了七八杯,双方都是一口闷,白髮人越喝越快,却好似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董鏘鏘暗暗心惊,他本来以为对方已经喝了不少,自己多少有些后发优势,人又年轻,哪知先撑不住的反而是他。
他的胃和喉咙里好似有两团火,烧的此起彼伏,不分伯仲,仿佛隨时都能轻而易举地撕碎他的肚子和喉咙。
当小半瓶酒的最后一滴终於被他痛苦地咽下后,他用手撑在桌边,不住地喘著粗气,呼出来的酒气甚至熏到了他自己。
现在能告诉我了么?他很想这么开口问对方,但嗓子眼却像塞了块儿布,发不出丁点声音,只有口水混著酒精从他的嘴角无声地淌了下来。
白髮人笑著吩咐了句什么,保鏢不知从哪儿又翻出半瓶立在董鏘鏘面前,幸灾乐祸地瞧著他的丑態。
董鏘鏘的眼睛布满了通红的血丝,他睨视了眼酒標:60度。
伏特加向来以后劲醇厚而著称,董鏘鏘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和胆汁哪个会先出。妈的,要死人了!或者我应该认输走人了?那我刚才喝的这些又算什么?
阳光的强度已在不知不觉中弱了许多,金色的余暉温暖的映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光芒和酒精的效力让他的思绪纷乱,不知怎么他想到了去美国的端木,是不是见美国人时他也是这么喝的?隨著餐厅內光线的变化,端木的脸渐渐和一片模糊的灰色重迭在一起,当灰影逐渐清晰,他看到的却是一架冒著黑烟撞向大楼的飞机。当飞机撞上大楼的瞬间,大楼的玻璃被撞得支离破碎,无数的玻璃碎片四溅,就像从炼钢炉中迸出的火。当火的光影终於黯淡下去,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杜蓝的脸,而她的脸又在转瞬间变成了佟乐乐的脸,然后是老白的脸,华菱的脸,王蜀楠的脸,最后竟然还有老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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