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最后的贏家(1/2)
端王死死抓著手里的詔书,想说这詔书是假的,想说谢云宴和吴向进捣鬼,可是对上谢云宴满是漠然眼神,哪怕有再多的怒气,再怨恨谢云宴戏耍了他。
此时却也已经骑虎难下。
是他自己要求眾臣入宫取先帝詔书,也是他一口咬定先帝传位之人乃是正统。
是他当著眾人的面说过,这詔书就是先帝所留,詔书上所写之人是先帝传位的新君,他现在要是反口,说詔书作假,而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又算是什么?
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也就罢了。
一旦认定詔书是假,庆帝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没有詔书,没有先帝死因在前,庆帝就算做的再错,他也依旧是皇帝,只要他愿意下了罪己詔,再將皇位传给皇子,他依旧可以当著他的太上皇,可他端王府却只有死路一条。
他今日已经將庆帝得罪到死,如果不能將詔书宣读,彻底將庆帝锤死,一旦让他质疑詔书是假得以翻身,他端王府第一个倒霉,更何况如今这宫门之外,皇城之外,全是谢云宴的兵力。
这詔书,他读也得读。
不读,也得读。
端王察觉自己被人戏耍,从头到尾都成了他人棋子,喉头一阵腥甜。
“王爷?”
谢云宴只淡声两字,却丝毫不掩逼迫之意。
端王手中发抖,喉间含著腥甜继续念道:
“朕感天命不久,唯恐朝局生乱,留詔书於此,传位皇三子珉。”
“立萧氏迎廷为凌王,掌三军之权,命薄膺为相,与皇弟康王共辅朝政一同佐之,朕崩之后,皇三子即位为帝,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望朝中眾臣佐其正位,创大晋盛世。”
端王念完手中詔书之后,握著詔书的手指都泛了青白之色。
在场所有朝臣听著端王念完詔书,看著他青青白白难看至极的脸色,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嘆端王算计成空,还是该说今日之事一场闹剧。
庆帝也没想到,先帝詔书之上所写的,居然是福王。
他以为端王这般逼迫於他,是篤定皇位在手,可到头来,承位的,居然是死了多年的福王?
庆帝露出一丝喜色:“福王早就已死,先帝这詔书等同废詔……”
“陛下此言差矣。”
人群之后,康王府世孙齐曄春从殿外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著一年轻人,身材消瘦,面貌隱约看上去有几分相熟,“福王虽死,可当年福王曾留有遗腹子。”
“我祖父怜其年幼,也觉福王谋逆之事有异,便隱瞒陛下,將其藏於封地之中,充作我二叔庶子暗中养大。”
“如今端王叔既已替福王昭雪,知当年谋逆之事乃是被人所惑,並非福王所为,福王罪臣身份已消,自然也能让福王之子回归宗庙,延续福王血脉。”
那年轻人瞧著比齐曄春要年少一些,眉眼间像极了当年福王,他上前半步说道:“齐铭瑞见过诸位大人,多谢端王叔和谢大人,替我父王昭雪。”
“……”
端王看著眼前截胡的年轻人,险些一句“放屁”骂了出来。
当年福王死的乾乾净净,福王府上下更是被庆帝杀的一个不留。
福王哪来的遗腹子,就康王那老东西那般胆小的样子,他怎么可能,又怎么敢瞒著庆帝收养福王血脉。
他强压著怒气寒声道:“当年福王府满门尽亡,更未曾有人生还,康王也从未流露过曾收留福王一脉,如今你隨便找个人来,便说是福王之子,皇室血脉岂容混淆?”
端王冷眼看著谢云宴,既恨又怒的说道,
“谢大人,皇位传承之事绝不容半点轻忽,此人身份不明,你和诸位大人难不成要让一个不知底细之人,隨隨便便充作福王之子,承了先帝旨意?”
谢云宴温声道:“自然不会。”
他看向齐曄春,
“世孙,你言及此人是福王之子,可有证据?”
齐曄春神色清朗说道:“当然,福王府当年的確被陛下全数处决,可福王却有一侧妃因在府外別庄,侥倖躲过此事,,铭瑞生母便是当年福王侧妃杭氏。”
他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便见有两名宫女扶著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眉目如画,病弱却又含情,一张面容极为出眾,入得殿內之后,便立於齐铭瑞身旁。
齐曄春说道:“吴公公,你当年伺候先帝,宫中大小之事都当知晓,这位杭侧妃曾隨福王入宫拜见过先帝和先太后,想必你应该见过。”
那妇人上前:“吴公公。”
吴向进静静看了那妇人一会儿,仿佛在辨认什么,片刻后才开口:“她的確是福王侧妃杭氏,老奴当年在宫中见过,也知她出身歧越杭家。”
杭氏闻言柔声说道:“当年王爷为人所害,被庆帝斩杀之后,杭家也受波及,被处以谋逆之罪问斩流放,不过杭家如今依旧还有在世之人,歧越之地认识我的人也有不少,当地世家与杭家相交之人,也都识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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