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都是老狐狸啊(1/2)
夜幕下的洛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笼罩,鹅毛般的雪片在呼啸的北风中狂舞,將整座城池染成一片银白。
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连平日彻夜不眠的酒楼客栈也早早关门闭户,只有偶尔几盏孤灯在风雪中摇曳,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
在这风雪肆虐的深夜,一顶紫色轿子却逆著风雪艰难前行。
四名轿夫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著没过脚踝的积雪,口中呼出的白气刚出口就被寒风撕碎。
轿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里面端坐的人影——正是刚从萧家出来的崔高懿。
轿內,崔高懿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大氅,却仍感到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渗入。
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轿厢內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鸿德方才在萧家书房里说的话,此刻仍在他脑海中迴荡。
“楚寧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萧家世代忠於大周,岂会因他三言两语就动摇?”
萧鸿德说这话时,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却微微闪烁,手指不自然地摩挲著茶杯边缘。
“当真如此简单?”崔高懿在心中冷笑。
楚寧此人狡诈如狐,既然能单独召见王衍和萧鸿德,必定有所图谋。
萧鸿德在皇宫內上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现在想来分明是演给其他家主看的戏码。
轿子突然一个顛簸,將崔高懿从思绪中拉回。
他掀开轿帘一角,只见外面风雪更甚,连道路都几乎辨认不清。
这样的天气,本该在家中围炉取暖,却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逼得他不得不深夜奔波。
“楚寧究竟给了萧鸿德什么好处?”崔高懿眯起眼睛。
萧家近年来在漕运的生意屡遭打压,若楚寧以此为饵,许以通商之利,萧鸿德那老狐狸未必不动心。
更可疑的是,萧鸿德方才对谈话內容讳莫如深,这绝非他一贯作风。
轿外传来轿夫粗重的喘息声,崔高懿收回思绪,沉声道:“再快些!”
风雪中,轿子终於抵达王家大宅。
崔高懿刚下轿,一阵刺骨寒风夹著雪粒扑面而来,颳得他脸颊生疼。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大氅,目光却被门前停著的两顶轿子吸引——一顶青缎绣金,一顶朱红描银,在雪地中格外醒目。
“谢家和琅琊王家?”崔高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心中暗道不好。
谢安和王肃竟比他先到一步,看来今夜不止他一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王家门房见是崔高懿亲至,连忙小跑上前,深施一礼:“崔公深夜到访,小的这就去通报家主。”
崔高懿抬手制止,指著那两顶轿子冷声问道:“谢公和王公何时到的?”
门房额头渗出冷汗,在寒风中迅速凝结成冰晶:“回崔公,谢公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王公刚到不久,家主正在客厅待客。”
崔高懿不等门房说完,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向內走去。
他脚步沉重,在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心中怒火翻腾——这些老狐狸动作倒快,看来都察觉到了萧鸿德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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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三道院落,崔高懿远远就听见客厅內传来爭执声。
他放慢脚步,示意引路的僕人退下,自己则站在廊下细听。
“王公何必隱瞒?楚寧那廝给了你什么条件?”这是谢安特有的清冷嗓音,带著几分咄咄逼人。
“谢公此言差矣,我王衍行事光明磊落,何来隱瞒一说?”
王衍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不悦,但崔高懿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丝心虚。
时机正好。
崔高懿整了整衣冠,故意加重脚步走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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