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家族聚散(1/2)

周愈民的抗议檄文像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京城舆论场激起的涟漪远超他的预期。

財经报纸的社会版用整版篇幅刊登他的《武道三灾论》,电视台晨间新闻反覆播放他手持《武德训诫》的特写,连地铁灯箱gg都被“警惕武道失控”的標语占据。

没人留意到,那些分析“武者世家特权”的报导里,总绕不开“周家女婿温羽凡任职武道协会副总监”的细节。

就像藤蔓攀附在树干上,周愈民的批判越是尖锐,这则信息就越是扎眼。

三月的京城刚过倒春寒,西直门內的胡同墙根还堆著残雪。

霞姐拎著刚买的薺菜包子拐进武道协会后门时,被门廊下攒动的人影惊得停住脚步。

二十多號人挤在青石板上,有的裹著磨破边的军大衣,有的背著捆成卷的旧被,最扎眼的是几个孩子,冻得鼻尖通红,却死死攥著褪色的周氏宗亲谱复印件。

“小霞?”

沙哑的呼喊穿透人群,霞姐手中的油纸袋“啪”地掉在地上。

薺菜馅的香气混著尘土散开时,她看清了那人腰间悬著的半截青锋剑……剑鞘磨得发亮,断口处还留著焦黑的灼痕,正是当年祖宅大火里,周柏轩拼死护著后辈突围时用的那柄。

周柏轩比两年前佝僂了许多,鬢角新添的白髮沾著江南水乡的湿气。

他身后站著三个年轻人,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还是个半大孩子,手里都攥著同样款式的木剑,剑穗磨得只剩半截。

“我们在苏州武馆看新闻,说京城有个周姓女子,是温副总监的伴侣……”他喉结滚动著,断剑在掌心转了半圈,“小侄女,周家剩下的人,都在这儿了。”

人群里突然响起细碎的啜泣。

一个抱著陶罐的老婆婆颤巍巍走上前,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骨灰罈:“这是你三叔公,大火烧起来时他把我推出后窗……听说你在京城立住脚了,他说啥也要『跟著』来看看。”

二十八个身影在晨光里渐渐清晰,有人胳膊上还留著火灾的疤痕,有人揣著被烟燻黄的族谱,最年幼的那个孩子,脖子上掛著块烧变形的长命锁,锁身上“周”字的刻痕却依旧清晰。

霞姐弯腰捡起滚落的包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青石板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她想起两年前那个雨夜,冲天火光里族人最后的呼喊。

周柏轩將断剑往地上顿了顿,火星溅在积雪上:“小霞,別担心我们吃閒饭。族里的娃娃都练过家传剑法,哪怕去武馆当杂役,也能自己挣口饭吃。”

武道协会的铜铃在风里晃出清响,温羽凡带著戴云华查岗时撞见这一幕。

他看著霞姐红著眼圈把族人往客房领,看著二十八张风尘僕僕的脸上,竟都透著同一种倔强。

“凡哥,”霞姐擦著眼泪回头,声音发哑,“你说这叫什么事?周愈民骂得越凶,来的人倒越多。”

温羽凡望著那半截青锋剑,突然想起某日看的卷宗,是关於周家的记载,他们祖上本是铸剑世家,最讲究“炉火烧不灭,剑心折不断”。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薺菜包子,拍掉灰递过去:“或许这就是天意。骂声挡不住想活下去的人,就像大火烧不尽想重建家园的心。”

门廊下,周柏轩正给孩子们分著霞姐塞的热包子,断剑悬在腰间,隨著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阳光穿过槐树枝椏落在剑身上,焦黑的断口处,竟反射出一点细碎的金光。

周家这批族人虽经顛沛流离,却个个身怀武道根基,拳脚间带著常年锤链的沉劲;

更有几位老者,年轻时曾得周家秘传剑谱亲授,剑招里藏著的精髓,即便多年未曾系统修炼,手腕翻转间仍能看出当年的功底。

比起养在深宅大院里的世家子弟,他们在逃亡路上摸爬滚打,筋骨里多了几分实战磨出的狠劲,眼神里的坚韧更是寻常武者难及。

温羽凡站在武道协会的石阶上,看著眼前这群或带伤、或衣衫陈旧的族人,心里已有了计较。

作为霞姐的伴侣,安顿好周家遗脉是分內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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