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卡斯，摩格天龙的眷族（2/2）

“莉莉丝，你就待在此地，不要隨意走动！我去办点事情。”

“好吧！”莉莉丝向后一跃，坐在高塔的护墙上，一双小腿晃晃悠悠，目送李凡。

李凡踏步走向大殿。

时隔近一个月，再次来到此地，他的心情有些变化，多了几分矛盾。

於情。

卡斯帮李凡解答过疑问。

於理。

如果李凡穿越成格兰王国的一个普通国民，他会敬重卡斯这种善待国民的人。

於情於理，李凡都有些难以处理卡斯。

教学殿堂內。

法器灯关闭，只余留中间的一盏，照亮著一道枯瘦身影。

卡斯独自盘坐。

这个温暖了格兰王国无数国民的人，却是一个身边冷清的孤家寡人。每到深夜，他都会独坐在术士塔里，默默地思索看什么。

空旷寂静的大殿中，轻微的脚步声迴响，一道少年身影缓缓走近。

李凡盘坐下来，思考几秒后，开口说道：“我下午去了摩格大洲，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卡斯从冥想中醒来，双目睁开，沉默了將近一分钟，缓缓开口：“作为一个光辉大洲的人类，成为摩格大洲传说生物的眷族，为摩格天龙办事，这似乎不太合適。”

李凡闻言，有些惊异，这话本该从自己口中说出。

“其实没什么不合適的！”

卡斯完全不在意此事，双目透出一些思索，对李凡说道：“西大陆，造物神的两大瑰宝之一，曾经不是这样支离破碎，传说生物也大都具备人性。

直到某一天，他们变了，开始旷日连天的战斗。

那是一场歷时长久，规模空前的传说之战。陨落的何止是不计其数的传说生物，还有无辜渺小的人类和魔物，还有整个西大陆，这个造物神的瑰宝，被毫不留情地打碎了。”

卡斯嘴角闪过一丝轻蔑：“传说不在乎一切，不在乎人类。人类又何必在乎传说。”

李凡微微点头：“好，传说生物不提。那么光辉大洲常规生物呢，或者我精確一点，

格兰王国的国民。

成为传说眷族，摩格天龙让你伤害他们，你该怎么办？”

卡斯摆了摆手：“苍雷、奥加隆、娜迦女王、波萨斯，哪一个对人类友好呢？

成为摩格天龙的眷族，还是成为其他传说的眷族，没有区別。”

李凡讶然：“好，传说生物之间，没有区別。但你明知道传说生物不好，为什么还是选择成为一个眷族？以及，还是那个问题，传说生物让你伤害他们，你如何应对？”

卡斯满不在乎地说著：“我需要传说眷族的力量。但是，如果传说生物让我伤害国民，那我就反抗，战斗，直到死亡！”

李凡皱眉道：“你不怕传说生物，以此迁怒国民？”

卡斯笑一声：“呵，那些传说生物为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他们做得恶行还少吗？”

“至於我自己，一百多年，我早就活够了。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那个充满理想的少年陪著我了。

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是传说生物，你长生不死，可你身边的眷族他们终究会老去，直至消失在世界上。

他们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跡，仅限於你的记忆中。

你將一次一次地回想，直到记忆模糊。”

卡斯说著，看向李凡，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许多：“李凡，你很不同！我从未见过一个传说生物，像你这么有人性。

这很好，代表你会维护人类。

然而，早期的传说生物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凶性和神性的。

在久远的过去，传说生物也有像你一样的人性。

直到，无情的岁月流逝，时间剥夺了他们拥有的一切。然后，他们开始墮落，变得肆无忌惮。”

“你会有那样一天吗？”

李凡眉头一皱。

面对卡斯发出的灵魂拷问，他有些迟疑。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十年就可以天翻地覆，何况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更加久远。

“或许不用那么久，一百年后，我还会是现在的性格吗？”

李凡心情很复杂，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一言不发。

“大师，告辞！”

李凡起身，略行一礼，转身离去。

安寧的村子，一座简陋小院。

空间狭小的臥房內，新装的法器灯明亮。

希嵐坐在床边，正在讲述某个法术知识。

塔莎全神贯注地听著，清秀的脸庞掛著开心喜悦。

巨龙胜利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光辉大洲。

塔莎担惊受怕的心，终於落地了。

巨龙也好，李凡也好。

胜利也好，失败也好。

他活著就好。

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塔莎和希嵐对视一眼，这么晚，会是谁来找她们呢？

二人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希嵐放下书籍，站起身，前去开门。

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依旧礼貌，不轻不重。

啪！

巨响声突然传来，前去开门的希嵐，嚇了一跳。

希嵐美目透著惊色，心情略微平復后，定晴看去。

一个小拳头捶破门板，伸了进来。

希嵐微微一愣，而后，她望著那只散发蓝光的小拳头，脸上露出惊异与欣喜。

“莉莉丝大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