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两个大白屁股打架(1/2)
第284章 两个大白屁股打架
连著两日,苏阳都在家里悠閒度日。
有时候窝在羊圈里,帮著喂喂那群叫的祖宗,抄起刀“咔嘧咔嘧”切芦苇捆子,打成细碎的草料,摊开在场院里晒得焦干,预备著冬天大雪封门时给羊加餐。
有时候晃荡到北大窑,扎人堆儿里当个“搭头工”。別人搬大件,他搭个手;別人抬重物,他搭把肩。蹲墙根儿抽根烟,扯些十里八乡的閒篇。
最有价值的时候,就是跟刘小成蹲在地上,拿根树枝子划拉,合计北大窑以后的路子咋走。
盘算著等下个月苏阳回老家,瞅瞅机会,要是门道行得通,就在老家开个“鑑定所”。
把摊子往內地铺一铺。
內地人多,活儿也多,应该不难。
而古丽也不像新树苗子,在乔木村的土里慢慢生了根。
乡亲们爱瞧新鲜,三三两两、一天不落地溜达到苏阳家门口看新媳妇儿。
古丽也灵性,嘴甜手脚快,见人来就抿嘴笑笑,点头招呼著,提壶倒上热腾腾的砖茶,一来二去,街坊邻居也混了个脸儿熟。
二老这几天乐的合不拢嘴,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高兴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天响午头,日头晒得地面发烫,院门外一阵“噗噗”的剎车响。
蒋翠萍推开车门先下,於盛跟在后头,手里拎著个网兜,兜著几十个沾著鸡屎毛的红皮鸡蛋。
“大姐?俺大姐?在家嘞不?”
苏老娘正围著锅台忙活,听见动静,撩起围裙擦著手就出来了。
一瞅是蒋翠萍这拔尖儿不冒头的人,再瞧见於盛手里那兜沉甸甸的鸡蛋,心里“
”一声。
!稀罕吶!
前几天苏阳成亲,她家隨份子就掏了二十块!磨得盛子实在抹不开面儿,又偷偷塞了一百块红包。
今儿这架势莫不是走错门了?
但是,现在人家拎著礼来了,又是连著亲的亲戚,苏老娘还是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来。
“大姨,我阳哥嘞?”於盛问道。
“盛子,快进屋,这大热天的,阳子那小子不知跑哪儿去了,一阵儿就回!瞅这大响午头的,咋想著过来了?有啥急事儿?”
“害,还不是为我家那梨园子愁得嘛!俺妈寻思让我爸——“”
於盛说话直白,被蒋翠萍撇了一眼。
“滚!”
话没说完,蒋翠萍眼疾手快地在桌子底下捅了他腰眼子一把,低声喝骂了一句,立马转过脸:
“大姐,还不是为了古丽嘛?明儿她不是要三朝回门嘛,那能空著俩手去吗?那还不叫人笑话死?我昨天钻果园子里,挑那最大最水灵的鸭梨、香梨,味味装了两大筐!
喏,就搁外边车上呢!待会儿让苏阳去搬下来,捎过去尝尝鲜,也是咱们当长辈的一片心不是?”
这时,苏老汉也背著手从堂屋出来了,慢悠悠拉著鞋。蒋翠萍这一番“掏心窝子”的体己话灌进他耳朵,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听岔了音!
她蒋翠萍啥时候这么能替老苏家“操心”了?
“他二姨,盛子,你们坐吧。”
蒋翠萍坐下,喝了口水。
又说道:
“大姐啊,关起门来咱都是一家人,不怕你笑话。今年这梨树园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果价贱得呀,卖出去的钱连农药化肥的本都收不回!那虫子闹得就跟土匪进村一样,啃得梨树僵的僵,死的死,一眼望过去,白的都是伤!这日子啊—”
她一拍大腿,诉苦道。
“我听说,阳子不是说在墨鈺那头承包了好大一片田吗?那可是大片大片『白金”啊!宝贝疙瘩选在荒滩上,没个家里人紧著帮衬看著咋成?外人管?能放心把“白银蛋”託付给野狗守著?姐啊,我今天就当豁出这老脸了!求你帮问问,看能不能—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在那地里头,给古丽他二姨父摸个活路?管看个堆儿、跑个腿儿啥的,都成!自己人,用著放心不是?”
苏老娘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透亮!
哦吼!
弄了半天,这果子筐子是敲门砖,戳的是地的算盘吶!
“成嘛!这事儿,等阳子回来,当面问问他嘛!咱做不了他的主。”
正说著话,院门“哎呀”一响,苏阳拉著古丽的手,踏著日头影子回来了。
“阳哥!嫂子回来咧!”於盛眼尖嘴快,蹭一下站起来,嗓门贼亮。
蒋翠萍一个箭步就旋到古丽身边,脸上堆起十二分的亲热,一双手就住了古丽的手腕子:
“哎呦喂!这是去哪儿转悠啦?瞧这小脸晒得红扑扑的!你说说,咱们这土坷垃地方,让你这城里女娃受委屈了不?可千万別生分!改天一定来二姨那果园子转转!红富士、香梨子、库尔勒甜梨子!隨你摘,管够造!”
古丽让她这过分的亲热劲儿弄得有点不自在,脸上掛著笑,轻轻往回抽了抽手。
苏老娘走过来,衝著儿子努努嘴,下巴顏儿往蒋翠萍那边一点,把话茬递了过去:“阳子,你二姨今儿个专程来了趟,问问你那边一一墨鈺那大片的『白金”地界上,
看能不能摸个能出力的活儿,给你二姨夫安排安排?”
苏阳像是刚吞了个枣,愜了那么一小会儿,心里掂量开了。
他脸上掛看笑,话却带看弯弯绕:
“二姨啊!这话咋说的——-我那地方,现下没啥清閒营生。那不是在田里『沟子拔草』,就是『晒日头锄地”,要么就是跟牲口似的搬大麻包!儘是些糙活累活!二姨夫金贵,咋能去受那个洋罪?不合適!真不合適!”
“哎呦我的亲外甥!瞧你说的!咱祖辈都是土里刨食的命,啥脏活累活骨头缝里没钻过?谁还在乎这个?你那墨鈺滩子上,几千亩好大的田,总不能让它空著没人主事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二姨夫这人你清楚,实诚!我看吶,就去帮你看管著那片地!里里外外支应著,准保不出岔子!你看咋样?”
苏阳“噗”一声笑了出来。
“二姨,那又不是我的地,我就是过去改良下土地,我说了哪能顶数?『那叫羊鬍子擀毡,净使那没劲儿的毛!”
苏阳看著蒋翠萍脸色话锋软了点,“二姨夫要是真閒你看这样行不?来北大窑帮我搬搬料筐?”
“搬料筐?”
蒋翠萍尷尬的笑笑,“阳子,咱们毕竟也是一家人嘛,你二姨夫给你搬料筐,传出去你脸上也不好看嘛。实在不行,北大窑那个管事的,让你二姨夫看著,也行嘛。”
苏阳无奈的苦笑两声。
这还真敢说。
“活儿呢,就这两样,要么下死力气,要么没有力气的活儿。二姨夫要是想干搬料筐这活,明天就能来上工。要是觉得不中——唉,那我也实在抠不出別的营生了。”
於盛在一旁吃著梨,跟著说道:“妈,我就说不行嘛,阳哥这边都是熟练工,技术工种,我到现在还在学习鑑定呢!”
“滚一边去!”
蒋翠萍没好气的踢了於盛一脚。
“二姨,你別看盛子年轻,他脑子活!又有墨水会算帐,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好苗子!
他现在在北大窑学鑑定,將来出息大著呢!城里的工厂都在扩招技术员、质检员,我看盛子好好干,那铁饭碗端的绝对比银行稳当!”
於盛立刻把梨核一扔,抹了把嘴:“谢谢阳哥!”
中午的时候,蒋翠萍留在家里吃了顿饭,来时候提的那包鸡蛋,又炒了好几个,还搭了自家几斤羊肉。
临走时,让於盛把车上的两筐果子搬下来。
“阳子,这卖给別人都是五毛嘞,一共是五十斤,那这...你看...你就留著吧,都是亲亲里道的,別拿钱了哈....”
苏阳一听这话就听出来了。
明显著还想要钱啊。
但是苏阳就不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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