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整个玉石市场慌了!(2/2)

於盛一听,麻溜儿把本子往胳肢窝里一夹,好傢伙!后座捆著鼓鼓囊囊一大蛇皮袋子。他味炕味地拖进来,全是大西瓜!

“阳哥,咋买这么些?”於盛抹了把汗。

“天热当水喝唄,解渴顶饱。”苏阳笑笑。

“那敢情好!”王华咧嘴乐了。

等车上的货卸完清点好,王华和於盛合力从库房搬出张旧条桌,又提溜来小马扎。於盛操起磨得錚亮的切瓜长刀,“咔、咔”几声脆响,七八个浑圆的沙瓢瓜被剖开,满满当当地铺了一桌子。

屋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人手捧上一大块,蹲在墙角、倚著车斗,甩开腮帮子就啃。

这可是从my县拉过来的下野地西瓜,甜得嗓子,沙爽口。

苏阳啃著瓜,先看向於盛:“盛子,在这儿干得咋样?还习惯咱这的活吧?”他咽下一口瓜,

挪输道,“前天我二姨打电话,还数落我呢,说你打小细皮嫩肉的,该坐办公室敲电脑,哪是干力气活的料?”

“嗨,阳哥你可听我妈瞎咧咧!她懂啥?我就乐意在这儿使力气,累点舒坦!”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眼睛亮亮的。

苏阳笑著点点头:“成,你心里有数就行。”

他转头又瞧向王华:“王华,你爹前两天寻摸到厂子里找你咧,可巧你跟盛子去乌市学新机器了。你爹没见著你,拉著我了半天,说娃娃出息了,人变踏实了,肯钻肯学,直夸你嘞!”

王华本来狼吞虎咽地啃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隨即嘿嘿笑起来:“我爹呀?他对著我,除了骂就是抽帚疙瘩!这话他能跟你讲,那指定是真的舒坦了!嘿嘿!”

小伙子粗糙的脸皮竟有点泛红“在这行好好干,用心学,亏待不了你们这身力气和脑子!”苏阳看著眼前这两个年轻人,顺手就给他们画了个饼子:“用不了多久,咱这鑑定所的名號响亮了,咱们的买卖不光在和田,还得往wlmq、往东边那老远的內地城市开分铺!到那时候,你们肩上担的可就不是现在这点事儿了!”

这番话热乎乎、沉甸甸的,可把俩大小伙子给说激动了,浑身的劲儿更足了。

“对了!”苏阳趁热打铁,把手里最后一点瓜皮扔掉,“正好有个紧活儿派给你们俩!”

一听有任务,王华和於盛立刻把瓜皮往桶里一甩,赶紧凑到苏阳跟前,眼巴巴地问:“阳哥,

啥活儿?你只管说!”

“是这么回事。过个三两天,我想著在咱这厂院里,支个摊子,开个新闻发布会!”

他故意咬字重了点这个新鲜词儿。

“明天一早,你们俩就把这院子好好拾拾!特別是东边墙根那块空场子,给我搭个像模像样的台子出来,要宽!台面能稳稳噹噹摆下十来把椅子加长条桌,显正规、大气!为啥?”

苏阳目光扫过两个懵懂但认真的脸。

“到时候啊,真会有戴著官帽子的大领导要来咱们这,咱得拿出最高的礼数,把场面支棱起来,一点马虎不得!明白?”

两个人一听,先是拍著胸脯保证说没问题,隨后一脸疑惑的发问。

苏阳简明扼要的跟他们说要上电视,他们知道这事挺大的,就够了。

大鬍子这会从第二排的印刷车间里走出来,大热天的还带著口罩,看样子里面的油墨味道不好闻啊。

“巴郎子,你来得正好嘛!”大鬍子一眼瞧见苏阳,眼晴亮了亮,用手背擦著额头的油汗,扯著嗓子招呼,“屋里讲!有事跟你叨咕叻咕。”

苏阳顺手抄起几块西瓜,跟著大鬍子进了屋里。他把瓜塞到手里:“先润润嗓子!慢慢说。”

俩人对著啃了两口沙瓢瓜,凉丝丝的甜意下去,卡布提的气息也匀了些。他压低了些声音:

“是这么个事。乌市城投的梁经理,这公家老总嘛,这些天还窝在街那头的xj饭店里头,没挪窝呢!前前后后找我扯了好几回,说得那叫一个掏心窝子哟....”

他抹了下沾著瓜汁的鬍子茬,“可这种事嘛,我这把老骨头哪里做得了主?当个传话筒都嫌得慌!只能把他的话,照原样给你搬搬砖,回头该咋回,你给个信儿,我再去敲他们那边的锣鼓点儿!”

“成!”苏阳点点头,几口把瓜皮啃乾净,“你细细说,我听著。”

隨后,大鬍子將最近几天跟梁经理他们接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其中还涉及了一些合同的具体条款和协议,以及怎么合作、工作流程、发证手续等问题,都谈的面面俱到。

当然,最关键那节骨眼儿,苏阳没含糊:“那边....打算扔进来多少钱?”

大鬍子没哎声,只是把粗壮的右手往前一伸,五个指头岔开。

“五十万?”

苏阳心下瞭然,这数字跟他心里预料的差不多。不高不低,刚刚好。

这钱明面上是说拨给他们“建分所、招人手”使的。瓣开算算,用北大窑那边工料物价打底,

起它六七座分所也是富富有余的。

至於油水嘛,之前也谈过了。

乌市城投是按盖章出证的数量给算钱!

管你是河滩里的毛料疙瘩,还是精雕细琢的玉件儿,统一价码:十块钱一张。

盘算盘算北大窑那头的实际出证量,一个月差不多能打出去五千来张证。刨去油墨钱、电费、

工人嚼用,稳稳进帐能得四方出头。

要是六座分所一块开干,运转顺溜了,那每个月光这一项就能搂进二十四万!

毕竟隨著鑑定市场的成熟,现在的鑑定价格也抬高了不少,原石由原来的一块钱一公斤,变成了十块钱一公斤。

成品玉器复杂一些,按照玉石材质、形制、体积的不同,价格也不尽相同,总体是要比原石贵的。

儘管如此,这区区十几块钱的鑑定费,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都是能负担得起的。

这种买卖,苏阳没有理由拒绝,

“这事我看成!”苏阳脸上终於露出了篤定的笑,“您大半辈子在玉石生意堆里打滚,经的事比我走过的桥都宽,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还多!这事就按您跟那边的章程办,我信得过!”

这话把卡布提夸得眉开眼笑,

苏阳话锋一转:“不过嘛....还有桩伯事情,我得亲自跟梁经理当面嘀咕嘀咕。您给传个话?

明儿晚响,街尾新开张那家烤滩子上,请梁经理凡,尝尝草这烟火气,擼几串羊娃子肉,喷喷咋样?”

卡布提一拍大腿,乐顛顛地应承:“成嘛!明晚咱就喝啤酒、啃羊肉,舒舒坦坦地把事给它定艾来!”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和田玉石交易市场已经活泛起来。

附近有不少的早餐摊子,空气里瀰漫著烤包子刚出炉的焦香、滚烫砖茶的醇厚,还有羊杂汤锅里翻腾的热气。

但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

几个相熟的老摊主早早支开了摊子,却没像往常那样忙著擦拭玉件、招呼哑人,反而都挤在一起围成个伯圈。人人脸上都绷著,眉头紧锁,像是刚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听说了没?”一个留著山羊鬍的老汉压低嗓子,“草们和田这地界儿,又蹦出个新玉种了!”他声音发颤,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惶。

旁边一个胖老板刚咬了一口热饢,闻言差点壹住,赶紧灌了口浓茶顺去,瞪圆了眼:“可不是嘛!天没亮,我铺子里的电话就催命似的响!我乌市的老主顾打来的,说是有鼻子有眼一一京城里的权威鑑定所,红头文件都发过来了!就等著时辰一到,全国通知嘞!”

“老天爷秉!草们和田挖玉挖了几千年,祖宗八辈传来的石头,啥样没见过?这冷不丁从石头缝里蹦出个新种?这还真邪乎!”

“可邪门就邪门在这儿!草们这些人,哪个耳朵不是支棱著听矿上的动静?哪个矿洞、哪事河沟子最近出了新料子?谁家收了好货?但凡有点风吹亍动,草这市场里比狗鼻子还灵!可这回...,

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秉!这新玉种,它总不能是天上掉来的吧?”

“麻达!大大的麻达!”胖老板烦躁地搓著手,“这消息要是真的,那可就.....”

他话没说完,但圈子里的人都懂。

这意味著一场风暴!谁能先摸清门道,谁就能在风口上捞到第一桶金!

可要是摸不清呢?指不定就掉进哪个坑里爬不出来了!

一时间,这个伯圈子里只剩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咳嗽。每个人脑子里都像塞了一团乱麻。

震惊、疑惑、贪婪、恐.种种情绪在脸上交织变幻。

他们寧这行当几十年,靠的就是眼力、经验和消息灵通。可这次,脚的地,乏佛有点晃了。

而坐在玉石交易市场旁边的羊头肉摊子上,苏阳端起碗边,吸溜了一口浓郁的羊头汤,喷喷道:“娘嘞,真鲜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