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一个女人的恶意(2/2)

她咽不下这口气,自己一个人去闹。

她不好过,於暖也別想好过。

她恨於暖,有时候恨她扎伤了於天明,有时候恨她为什么不一下子扎死於天明。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以往於天明都是支持她去闹的,自从陆小夏出现过一次之后,於天明就不让她去找於暖的麻烦了。

可是,黄秋画一闻见於天明身上的尿臊味,一想到自己明明有男人却守了十几年活寡,一想到自己不仅享不到男人的福,还要搭钱给男人治病,她就觉得她吃了好大一个亏。

糟心极了。

这次,她做了充分的准备。

老杀人犯回来了。

她去gg列印社做了一份大字海报,决定从老杀人犯入手,往死里整这对母女。

於暖不赔钱,就让陆小夏赔。

收拾不了於暖,还能收拾不了陆小夏吗。

她不怕。

黄秋画了三十块钱,印了一张大海报。

她出门前,特意把大海报展开,给於天明欣赏她的杰作。

於天明最近不出门,天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海报正中是几个大字:

“平州人民请注意,女杀人犯陆小夏回来了!”

旁边配图是陆小夏当年杀人的新闻报导截图。

海报最下面还有一句黑体字:

“老杀人犯的女儿於小暖,继承了其母的杀人犯品性,15岁就敢行凶伤人,害我老公致残,掛了十年尿袋!於小暖逍遥法外,拒不赔偿医药费,请平州人民见证,还我一个公道!”

以往她都是手写的,这回下了血本。

“怎么样,天明,我这回可是了钱的,词是我自己编的,用铜版纸印刷的。”

她很得意,等著於天明的表扬,每次去找於小暖交涉,於天明都要夸她几句好。

要知道,於天明可是轻易不夸她的。

她还沉浸在得意里,於天明却突然拿起拐杖,朝海报捅过去。

铜版纸顿时破了个大洞。

於天明破口大骂:

“你个蠢货!你疯了!谁让你做这个的!我让你別去惹陆小夏你聋了吗!”

於天明的拐杖又挥过来,这回结结实实打在黄秋画胸口,把女人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妈的!老子现在说话你敢不听了是吧!你觉得老子现在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於天明脸色铁青。

举著拐杖,想要再打一杖,想想还是没打下去。

毕竟女人还要留著伺候他。

打坏了没人做饭洗衣服。

他把那张破了的海报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以后不许去找於暖,也不许找陆小夏!你不想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黄秋画被拐杖猛的捣在胸口,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会儿终於缓口气,捂著肚子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

“於天明!你是不是还惦记陆小夏呢!我跟了你三十年,我是你老婆!是我天天伺候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对你怎么样!你还对那个杀人犯念念不忘!你有良心吗!”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狗老公的齷齪心思。

当年陆小夏嫁过来,於天明没少惦记这个贱女人。

还在自家后院墙挖了个洞,偷偷看后院的陆小夏,被她撞见了好几次。

有一次於天明还偷著给陆小夏送了两盒跌打损伤的药膏,陆小夏没有要。

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都变成杀人犯了,於天明还念著旧情呢。

年轻的时候她恨陆小夏,每次听著於文礼打陆小夏,她心里就解气。

於文礼要是几天不打老婆,她就要有意无意的跟於文礼上点眼药。

可是自家男人就是这么不爭气。

十几年过去,还向著陆小夏。

往日种种,加这十几年的怨懟,黄秋画悲愤交织,指著於天明骂:

“我凭什么不去找她们!你的医药费,凭什么不让於小暖那个贱人赔!於天明你要不要脸,惦记完陆小夏,转头又惦记她闺女!偷不著腥还惹一身臊,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

她突然截住话头。

她看到了什么?

她刚才被於天明一拐杖推倒,坐在地上,正好坐在於天明的轮椅旁边。

这几天於天明不出门,轮椅就在客厅角落里停著。

她坐在地上,视线跟轮椅齐平。

她看见了轮椅轮子上的闸线。

闸线断了。

像是被人扯断的。

很隱蔽,不蹲下来凑近,看不出来。

於天明老的厉害,肯定没发现。

如果发现,早就吵著让她出去修轮椅了。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苦於天明的病久矣。

於天明这病,一不能行夫妻之事,害她守活寡。

二导致於天明脾气很坏,动不动就打她骂她。

三味道很大,所到之处总是带著一股尿臊味,家里更是常年充斥著尿味。

四她这十几年,净给於天明洗裤子洗尿布了。

五这个男人吃饭挑剔,不能常洗澡,连洗澡都要她帮忙,身上除了有尿味,还有不洗澡的味,油腻腻的,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她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他分屋睡,这个男人,敏感著呢。

只能跟他住一屋,连个好空气都呼吸不到。

她伺候这个男人,伺候的够够的。

关键是这个男人心里还装著別的女人。

他妈的!

黄秋画想想这一二三四五,心里的恶意陡然炽盛。

她收起情绪,从地上爬起来。

“天明,我错了。我听你的,不去找於暖了,也不去找姓陆的了。以后你说啥我听啥,咱们家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为了显得自己態度好,她又补了一句:

“你身体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过去那些陈穀子烂芝麻的事,我也不该提。”

“今天天气好,我去买菜,顺便推你出去走走吧。”

於天明对她突然的温柔根本不买帐。

冷声道:

“我不去。”

说著,又盘迴沙发上看电视了。

黄秋画咬牙。

没关係,她不信於天明一辈子不出门。

只要她能哄得於天明出门,她就有办法让那根断掉的闸线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