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鞑子!(求收藏,追读)(2/2)
“冲啊!砍鞑子脑袋!”成国公朱纯臣的家将头目勉强喊了一嗓子,挥刀指向看似薄弱的蒙古侧翼。五百骑磨磨蹭蹭地加速,却在即将接敌的刹那,前排骑士猛地勒紧缰绳!战马人立嘶鸣,后续阵型搅成一团。蒙古人瞬间抓住混乱,精准箭雨泼来,顿时数十家丁惨叫落马!
“废物!废物!给爷冲上去啊!”高台上,朱纯臣气得肥肉乱颤,跺脚大骂,脸涨成猪肝色。阵前的家丁们已被蒙古骑兵凶狠的反冲锋吓破了胆,纷纷调转马头,向本阵溃逃!华丽的铠甲在阳光下刺眼,溃退的速度比冲锋快了何止一倍!右翼,洞开了!
“完了……”张惟贤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冰凉。五百勋贵家丁的溃败,如冰水兜头浇在刚因忠勇营勇猛而振奋的明军头上。束不的老辣,瞬间抓住了战机!
“长生天保佑!儿郎们,随我杀穿右翼!”束不的狂吼,亲率精锐千余骑,直扑明军因家丁溃败而暴露的右翼软肋!一旦凿穿,整个明军大阵将被拦腰截断!
千钧一发!生死一线!
“顶住!李长根,带长矛手上!堵缺口!”孙祖寿的嘶吼在右翼濒临崩溃的尖叫声中炸响。
那位带头哗变讨饷的百户李长根,此刻率一队持丈余长矛的老卒,如移动的铁荆棘,带着决死意志,狠狠堵向勋贵家丁溃兵冲开的致命缺口!
“噗嗤!”“咔嚓!”
长矛如林刺出,带着沉闷的撕裂声,将冲在最前的蒙古骑兵连人带马捅穿!战马悲鸣骑士惨嚎混合在一起。后续蒙古骑兵收势不及,狠狠撞上同伴尸体和明军如墙的长矛,凶猛的冲锋势头一滞!站在第一排的李长根浑身是血,手中长枪已折,却抽刀向前,咆哮:“杀鞑子,换田土……杀!”
在这一队不要命的蓟镇死士阻挡下,束不的蒙古骑兵再次原形毕露——这帮吃斋念佛的家伙根本打不过士气高昂准备拼命的大明边军!
“放箭!”
右翼步阵后的弓箭手抓住机会,射出一波密集箭雨,羽箭越过长矛手头顶,狠狠砸进挤作一团的蒙古骑兵中。束不的坐骑被一箭精准射中眼窝,狂嘶着把他掀落马下!
“主子!”亲兵慌忙下马,手忙脚乱地搀扶。
战场中央,徐启年统领的忠勇营和御前营已如尖刀深楔入蒙古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他瞥见右翼危机解除,又见束不的落马,眼中凶光爆射,厉喝道:“不管两翼!直取中军帅旗!擒杀束不的!”
他弃了不值钱的蒙古杂兵,率身边死士调转马头,直扑蒙古中军飘扬的苏鲁锭大纛!忠勇营和御前营铁甲骑兵化作无坚不摧的尖刀,不顾两侧蒙古骑兵射来的箭镞,硬生生在万军丛中撞开血路,直逼束不的!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束不的刚被亲兵扶上备用战马,惊见那队浑身插满箭镞状若疯魔的明军骑兵已冲破数层拦截,直指自己而来!
死亡恐惧瞬间攥住了这位喀喇沁蒙古首领的心脏。
而他麾下的蒙古骑士,虽冲锋时喊着“长生天”,骨子里却早被黄教浸润,平日吃斋念佛,最惧贴身肉搏的惨烈厮杀。跟在建州女真背后烧杀抢掠尚可,真遇上徐启年这等铁马冲阵悍不畏死的汉家精锐,凶悍之气便荡然无存,只剩慌乱怯懦。
“撤!快撤!”束不的自己再无战意,拨马向北方缺口狂逃。主帅一逃,蒙古军心彻底崩溃!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倾斜,蒙古骑兵如退潮般向北涌去,留下满地尸骸、哀鸣的战马和丢弃的兵刃。
“胜了!万岁爷!我们胜了!”刚随崇祯下高台的魏忠贤尖声叫着,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张惟贤、朱纯臣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然而此时已骑在马背上的崇祯,目光却死死锁住溃逃的烟尘。脸上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只有滔天杀意。
“万岁爷,穷寇莫追啊!恐有埋伏!”张惟贤看出皇帝心思,急忙劝阻。
“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鞑子已败,当收兵固守,以防不测!”朱纯臣也慌忙附和,声音带着颤抖。
魏忠贤更扑到马前,死死抱住崇祯的马腿,涕泪横流:“皇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让孙总兵他们去追便是,您万万不可……”
崇祯猛地一踢马腹,战马吃痛长嘶人立,险些甩开魏忠贤。他勒紧缰绳,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如翻卷的战旗。
他环视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穷寇?今日放走一个,明日他便带着建奴铁蹄再来!传朕旨意……”
他马鞭狠狠指向北方溃逃的烟尘:“全军追击!不要俘虏!不要活的!朕只要死的!一颗真虏首级,一百亩军田!一颗头,一个御前亲兵腰牌!给朕杀!杀绝他们!一个不留!”
“万岁!万岁!万岁!”刚经历血战的蓟镇兵卒爆发出震天狂吼。疲惫伤痛抛到九霄云外,眼中只余土地、前程和复仇的疯狂渴望!连那些溃逃回来的勋贵家丁,此刻也被滔天的杀意和悬赏刺激得双眼赤红!
孙祖寿第一个反应过来,马刀高举,声如雷霆:“儿郎们!随我追!杀鞑子,换田地!杀……!”
“杀鞑子!换田地!”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万余明军,如决堤洪流,带着滔天的仇恨与贪婪,向溃逃的蒙古骑兵席卷而去——有仇报仇,没仇立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