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上鉤(1/2)

林皓靠在床头,双眼紧闭。

“三號实验室压力过载,重复,压力过载。”

“催化剂反应失控,七號实验体细胞正在崩溃!”

“冯工在哪儿?我们需要他的授权,启动紧急泄压程序。”

他能听出冯世襄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在混乱中下达著一条条指令。

“损耗率不用管。”

“我要最终数据。”

“通知南边,『交接日』不变,三天后,老地方。”

三天。

林皓的眼皮猛地一跳。

他不能再等了。

被动防御,就是把自己的脖子洗乾净了,等著人家的刀落下来。

他强行切断了监听连结,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目光亮得嚇人。

必须反击。

可拿什么反击?

他摊开手掌,仿佛能看到那仅存的不到十五个能量点。

这点能量,连兑换一把最粗糙的能量武器都不够。

刚得到的侦察知识和能量屏蔽技术,是保命的底牌,却不是进攻的刀枪。

他需要资源。

需要一个安全的据点,需要设备,需要钱。

这个时代,钱就是工业的血液。

一个念头,像黑暗中划亮的火柴,瞬间照亮了他所有的思路。

他脑中,无数信息飞速闪过。

他想起自己整理资料时,看过的一本五零年代的苏联《机械工人》杂誌。

上面介绍了一种当时刚刚研发,又因工艺过於复杂而迅速被淘汰的“分段式温差淬火高精度滚珠丝槓”製造工艺。

苏联人觉得它鸡肋。

可它的精度,却远超国內目前所有车床的极限。

对这个年代的中国工业来说,那不是鸡肋,是圣杯。

而他,凭藉空间的知识储备,能將那套本就精密的工艺,再度优化。

林皓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摸出几张乾净的绘图纸。

他拿起那支熟悉的铅笔,没有丝毫犹豫。

笔尖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的手稳得像机器,一条条精准的线条在纸上延伸、交错。

主轴结构图、滚珠循环器剖面图、螺母法兰盘设计……

他画的不是图纸,是一台能印钞的机器。

原有的苏联工艺,需要三台不同车床配合,公差全靠老师傅的手感。

而他的设计,將核心部件模块化,用一套自製的卡具,就能在同一台普通车床上完成所有精密加工。

生產效率,至少提升五倍。

精度,能从头髮丝粗细,提升到百分之一毫米。

画完最后一笔,他放下铅笔,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著眼前这张凝聚了超越时代智慧的图纸,他知道,这就是他的敲门砖。

接下来,是找到买家。

他再次沉入心神,连接上那枚小小的窃听器。

他像个最耐心的情报分析员,从嘈杂的背景音中剥离出有用的信息。

“……老拐,你下午去趟东单,把那批医用酒精的款结了。”

“让他別耍滑头,再拖,下次的『好东西』就没他的份了。”

一个名字跳了出来。

老拐。

林皓在脑中搜索,很快就拼凑出了这个人的画像。

研究所后勤採购员,五十多岁,贪婪,狡猾,利用职务之便,常年在黑市倒卖紧俏物资。

这种人,就是一条闻著血腥味就凑上来的野狗。

是完美的突破口。

傍晚,林皓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

他从墙角旮旯里摸出一块油腻的抹布,在脸上和手上隨意蹭了几下。

他刻意改变了走路的姿態,双脚拖沓,重心不稳。

一个落魄潦倒,却又自视甚高的技术员形象,活了。

他推著自行车,匯入下班的人潮,拐进了城南一片混乱的胡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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