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卡（1/2）

在公共浴室错了个澡，在裁缝铺换上平平无奇的工作服，维克多便跟著巴纳德一同抵达蒸汽与机械教会的神殿教堂。

神殿很是宏大，一根根昂天而起的粗大金属管道作为墙壁耸立，浓鬱黑烟从顶部飘散至天空，隔著千米距离，便能见到如刀锋般尖锐的外层护栏。

赤红的钢铁与管道裸露在临近神殿的街区，居住在此的人普遍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红肿，走路频率与幅度略大时，帽檐下的人就会垂头，用手抵著嘴唇一阵阵咳嗽。

按照蒸汽佬的解释，肺癆与皮肤发炎乃是神的考验，当脆弱的身体尝试吸收神圣的蒸汽能源时，机械的伟力將从皮肤向著內臟渗透。

適格者只会越发適应，而不受神喜爱之人，等待他们的唯有自不量力接触机械伟力带来的死亡。

这说辞遭到医学界的隱晦反驳，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一块肉放在烟燻环境下会变干，变得毫无生机，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但苦於人命，这种在墨洛尔帝国眼中最为平凡的东西，实在是无足掛齿，这点隱晦反驳並无实际意义。

一名浑身烟燻污垢的男人，肩膀扛著伸缩木梯，手里前者一根韁绳，麻木向著神殿的位置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小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胸口被韁绳绑著。

手里捧著巴掌大小的皮口袋吸吮，一点点乳白的奶渍混著口水，从嘴角溅落在满是煤烟粉尘的衣襟。

维克多眉头微挑，指著麻木的父子，特別是孩子手里捧著的皮口袋，低声说：

“那是墨洛尔儿童的特供营养餐吗，巴纳德……”

骑士摇头不想多说，那是一种……被工人们普通使用的止痛药物与劣质牛奶的混合物。

当酒精已经无法缓解身体的疼痛，工厂依然需要运转时，堪称万能奇蹟的止痛药阿卡，让所有人陷入疯狂。

一小块阿卡，就能让一名工人在一周的时间里精神饱满工作，虽然价格有些高昂，却也比正经的药物与医生诊断费便宜许多倍。

很多母亲因为糟糕的工作环境，导致身体无法分泌哺育孩子的营养物，对止痛药的泛用延伸至儿童领域……

而结果就是，很多在婴儿时期便小剂量使用阿卡的人，脑部受到严重损坏，智力发育近乎只有动物的水平。

“艾琳小姐正在试图扭转这一切，我相信她能做到，也唯有她能做到。”

“呵呵，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可比你和她想像中深重……”

以为维克多是指遏制阿卡使用引起的波澜，巴纳德的態度很是乐观。

“我相信她能做到的，不止是她痛恨这些残害未来的东西，还有许多墨洛尔人也希望我们的民族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

两人漫步而行，所谓蒸汽与机械教会，实则就是瓦尔德拉达最大的重工业製造中心，每一个对生命存有些许热爱的人，进入此地时都会穿戴厚厚的衣服与防护设施，否则隨时可能飘散的毒雾浓烟，从管道中泄露的有害气体，都会让缺乏准备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厚重的围巾蒙住口鼻，在巴纳德向负责招募义工的教团僕从解释来意时，维克多在留意四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