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们有救了（1/2）

“怀尔德，你现在应该休息。”

安洁莉娜疲倦之下的关切是如此真诚，她接手了图斯诊所的多数急救医疗，希望身体“脆弱”的怀尔德医生与病人保持一些距离。

即便这场瘟疫必定要死很多人，但只要像怀尔德医生一样的人还活著，疾病永远不会变成困扰墨洛尔的梦魘。

“不，我没时间休息，安洁莉娜……我还差一点，究竟是什么？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有种预感！”

怀尔德揪著头髮，撕心裂肺趴在配药桌慟哭，他痛恨自己面对瘟疫时的无能，让一个姑娘承担最繁重的工作，痛恨始终縈绕在人类肉体中的邪恶之物，让人永远不能得以幸福。

这场黄血病瘟疫没有变成墨洛尔的梦魘，却变成了怀尔德的梦魘，他多年所学自豪的知识、骄傲与自尊，彻底落败於这毫无依据的可怕造物中。

传染性强、致死性高、传播途径广泛，病发时间短……这完全顛覆了他对疾病的认知。

这几种相互矛盾的特性叠加在一起，甚至让怀尔德医生產生了一种错觉，这是一场对墨洛尔的惩罚。

“对，预感……”怀尔德无神的双眼，空洞凝视著这间耗费他心神的诊所：“安洁莉娜，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吗？”

医生哀求的口吻，让安洁莉娜心中极为不忍，她害怕那幻境变成真相，时刻待在图斯诊所不愿离开。

如果发誓拯救受疫者的医生，因为这执念变成疯子……变成他从前摒弃的瘟疫，这不正是一种讽刺吗。

“我……”安洁莉娜深呼吸几次，她当前唯一想到能解决这场瘟疫的人，只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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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始终有种不安的猜测，这场瘟疫的源头可能就是那位待在庄园中与痴女调情，逗弄猫咪和猫头鹰的布雷拉巫师。

他像一个冷漠，隱藏在幕后的棋手，当现实如脱轨火车般不可控制时，维克多依然待在暗处，以毫无怜悯的冰冷目光等待著下一步棋的落脚地。

“我会试试，但在此之前，你不能继续研究特效药！”

“为什么？我们不能浪费一分钟，哪怕是毫无意义的一分钟！”

安洁莉娜坚定摇头，否决了怀尔德的要求，她想要救人，但更想要拯救这位慈爱的医生。

怀尔德绝望般，掩面痛哭。

“啊，莎莉婭，难道你狠心见到我们的苦难与折磨吗……”

…………

第三天清晨，在意识到怀尔德医生即將因为特效药的研究毫无进展，即將进入崩溃的边缘时，安洁莉娜年轻而敏感的心，终究是没有变得铁石心肠。

她嗅著雾尼的足跡，迈过荒凉而死寂的街道，双脚踏过没有人收敛的尸体堆，见到高耸路灯上的黑色乌鸦。

吸血鬼的身体结构，让安洁莉娜得以用阴影作为庇护，如黑暗天幕席捲整座街道……安然与雾尼站在同一台路灯上。

安洁莉娜顺著雾尼的视野一扫，很快就变得有些疑惑：“他在干什么？”

“做一件伟大的事。”

“原来扶老人走路也是伟大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