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钢铁与瘟疫（1/2）

巴纳德奔跑时的慌张与急促，让雾尼的笑声越发肆无忌惮：

“这就是荣誉的巡游骑士吗，原来你的仁慈和勇气，为受疫者爭夺生存权的努力，都抵不过卡萝主教美丽的皮囊。”

暗恋骑士的步伐加快几分，他在躲避雾尼直指內心的言语，巴纳德不想做谁的英雄，他已经在十年的巡游生涯中，做了太多利他的事，这次他只想顺从心意……

“这就是人类，维克多……”

雾尼垂下头，与维克多的目光对视良久：“他们高喊神圣的口號，却在面临抉择时义无反顾选择遵从內心。”

“我们惯常称呼这种人为背叛者，但另一个称呼……是英雄。”

“只有躺在墓碑里的人才是英雄，而他还不配……”雾尼透过昏暗的街道，目光似乎能直视一切：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很奇怪，这感觉来自於你。”

“魔鬼有时也会担心未来的生存问题。”维克多幽默一笑，高阶魔鬼通常具备一种神秘的预知能力，这是深渊意志的馈赠。

他能模糊感觉到，一种来自於彼方的呼唤声，那声音空灵而寂静，但內里却满是不安与怀疑。

雾尼拍动翅膀，向著天际飞去，一层灰暗如墨的云雾匯聚在天空，遮住太阳向大地辐照的昏暗光线。

正如所言，猫头鹰密涅瓦將从黄昏中起飞……

而维克多也顺应命运的指引，耸立在费洛尔区的高楼，抱胸漠视著荒诞而有趣的一幕。

安洁莉娜，那位被魔鬼寄予厚望的论文製造器，化作瘟疫军团的领袖。

她站在数千名毫无知觉的受疫者面前，象徵医生的灰色长袍已在污垢之中变为黑色，淡金色短髮一尘不染，猩红如血的眼眸闪著诡异的光芒。

手持枯萎树干的吸血鬼，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她肆无忌惮调动著银剑碎片的力量，靠著自老师处所学的知识，以及实现怀尔德医生夙愿的意志，施展著黑骑士军团闻所未闻的可怕咒法。

紫红色的尘埃从空中飘落，这些看似工厂烟雾的气体，漂浮黏著在士兵的防毒面罩与精钢胸甲表层。

经由时间的冲刷，与安洁莉按抽取生命力的可怕诅咒，能轻易抵挡物理衝击的钢铁护具化成尘埃，在诅咒落至皮肤时，受害者皮肤开始萎缩，眼窝突起，哀嚎痛苦撕扯著身体。

一团团在岁月诅咒中化作枯骨的尸体，让处於后方观察指挥的丹尼尔亲王不寒而慄，可真正让他感觉惊悚的，是那些已经没了生机的士兵，在触碰地面时，身体开始膨胀扩张，宛若一颗被不断充气的皮球鼓起。

生与死的界限极为清晰，可疾病的存在，却让两者的概念变得极为模糊，谁能判断被病菌控制的人死了？又有谁能决定，拥有意识才算是活著。

火炮、子弹、刀剑……这些在征服时代无往不利的武器，在面对能够生死的安洁莉娜时，显得很是无力，除火焰能靠著对一切生命的克制，对受疫者造成实质性威胁外，黑骑士军团几乎没有对抗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