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燥热之夏(九)(1/2)
第239章 燥热之夏(九)
在冰箱里放了六个小时以上的气泡水顺著咽喉滚下的那个瞬间,路明非觉得自己得救了。
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像是蒙昧黑夜时突然有一道阳光划破天际线。
舒爽的难以想像酒德麻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一瓶弹珠汽水,仰头喝下时,能听见弹珠卡在瓶口被汽水积压时所发出的叮叮噹噹碰撞声,儘管她是以仰头的姿势,但她的视线却没有任何偏离,依旧落在不远处的路明非身上。
视线在路明非的侧脸和昂起的脖颈上颳了几圈,格外注视著对方脖子的小麦色以及脖子以下露出的部分皮肉的白皙,当然这都不是什么重点。
这几天她一直在观察自已的这位让人不怎么省心的老板,不是关注而是观察打量,要说关注那可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连酒德麻衣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路明非。
观察也不是为了別的,就是想知道那天的怪异是否还在路明非身上有点残留,儘管路明非说那模样是为了实验一点点东西,但他说归他说,酒德麻衣做归酒德麻衣做。
怎么想都太诡异了。
身为日本人,酒德麻衣多多少少接触过一点点二次元文化,当然知道和她同龄的那些普通人们天天在看什么小人书,如果要她把那股风格和她前几天见到的路明非结合起来,大概能出一本叫做《我的阴湿冷漠男鬼老板不可能这么热情阳光开朗》的轻小说之类的说远了。
总之,虽然那个状態大概也就持续了半天时间,但不妨碍酒德麻衣得时时刻刻观察一下,以防还有什么残留。
要是路明非突然转了性子那就麻烦了,她以前总结出来的方法对换了性子的路明非大概没有半点用处。
而这股毫不掩饰的视线大概早就被路明非注意到了,只不过对方一直没有明说。
算算时间,如果路明非还没转性子,那很快对方就要问她到底一直在看什么了。
她得先想个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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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好久没问过我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了。”路明非隱晦的回应看酒德麻衣的视线,摇晃几下瓶底只剩下一点点未饮完的残余气泡,“有时候还挺怀念那个大大咧咧说话还不怎么过脑子的你。”
酒德麻衣衝著他拉长出一个鬼脸,挑挑眉头回復道:“怎么?你今天终於有些按捺不住的心事要和我分享了?”
说实话,酒德麻衣以前纯粹是没话找话才会走到路明非旁边低声问一句“最近几天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潜台词就是你最近最好没在学校里惹出来什么大麻烦,反正只是一次閒聊的开端,话题往往不会沿著这个提问继续走,往往最后能扯到酒德麻衣又偷偷用了路明非的沐浴露和洗髮水或者是路明非大声控诉酒德麻衣又把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丟进洗衣机。
可能有人会说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洗也没什么反正都是丟洗衣机里,但问题就在这里了,酒德麻衣只负责把它们丟进洗衣机,晾衣服之类的事情她永远都不记得。
路明非还是个十六七岁的楚南小同志,他的身心在晾衣服的过程中备受煎熬,儘管他可能本人的確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但架不住大多数时候他的身体不听大脑的管教。
起反应什么的多少就有点丟人了。
在酒德麻衣眼里这些关於身体本能的事情可能不算什么很大的事情,她甚至可以走到路明非面前轻鬆且面无表情的说节制一点你最近卫生纸用的有点多之类的话,哪怕其实她说的话都是基於调戏的心態说出来的打趣话,其实路明非压根没有那种走进卫生间一一再走出来的习惯。
但对於路明非来说就不一样了。
反正在他看来就是很丟脸就是了。
所以他每次都会拿这个论调来指责酒德麻衣不靠谱以及心大(也可能是心臟外面那层脂肪大)。
扯的有点多,但总而言之,酒德麻衣如果开口问学校里的情况,无非是找个话题的开端,路明非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她也知道。
只是一层窗户纸,很薄,但是没人捅破。
可如果要是路明非开口说这句话,情况就不一样了酒德麻衣眯了眯眼睛,试探性的问道:“我猜猜,你和我同居的事情被人发现並且广而告之了?这不是好事吗?!难道我这么个超级成熟大美女还不能给你长面子?”
路明非一时间愣了一下,他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眉心:“这件事还是不要被更多人知道的好我的正常生活会因为这个劲爆消息而崩溃的。”
“我都接你放学那么多次了还都是当著那么多人的面,你还会怕这个?”酒德麻衣觉得自己如果有鬍子这会儿肯定要吹胡瞪眼。
“所以我每次都会挡在车窗旁边不让其他人看见你一—”路明非瞪著死鱼眼回復。
“总会被其他人看见的。”
“被看见以后我再解释,可以说你是我远房表姐或者是我妈妈的远房表妹是我超级远房的小姨。”
“所以你最近顾虑的事情和我无关咯~”
酒德麻衣事不关已高高掛起,很是愜意的往沙发靠背上一躺,颇有一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如果你惹到我算你惹到了的摆烂质感,总之就是千错万错別说她错和她无关。
那很好了,她刚开始还以为这么几天像个大灯泡一样盯著路明非让路明非感到厌恶了呢。
路明非提著没喝完的气泡水缓步走到她面前,视线在她手中的弹珠汽水停留了一瞬间,低声问:“最近没见你喝酒了。”
“喝酒伤身体~”酒德麻衣美美的又咕咚了几口汽水,满意的打了个。
路明非对於她这种明明听懂了但却假装听不懂並且故意歪题的態度有点无奈。
他瞪著死鱼眼道:“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想喝酒。”
“不许。”酒德麻衣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看似隨意,其实强硬,“未成年人不许饮酒。”
“你没成年之前也没喝过?”路明非反问。
“可能会让你很惊讶,但我成年之前的確没喝过。”酒德麻衣笑了一声,眼底淌出来几滴带著怀念的小气泡,“我自小就跟著一个忍者大师训练,什么苦我都吃过,要我现在来说的话,那个大师根本就不是人,完全没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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