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751.改名京兆万事备(1/2)

第751章 751.改名京兆万事备

临安大內东宫中的赵是,形容如乞,浑身脏污。一开始赵是还哭还喊,还大叫来人,且尽力的维持自己的仪態,以宋皇帝自居。

一个月,一季夏,一春秋。

时间慢慢过去,赵是就绷不住了。毕竟他是货真价实的皇子出身,且还是度宗赵祺的长子。歷史上群臣都认为国家板荡,宜立长君,拥戴於他。若非谢太后坚持要立嫡子赵,南宋献降的皇帝可能就是赵是。

一位从小锦衣玉食,五指只触笔墨,饭有人喂,衣有人穿的皇帝,在第一天就为擦屁股纸而犯愁。毕竟东宫空悬许久,除了殿宇和装饰外,几乎没有人生活的必备用品。

前来提领赵是的张孝忠,命令军士直接破墙拆门。先前將赵是丟进东宫,便將所有门户一律以砖石砌死,现在要把人带出来,还挺麻烦。

等宫门拆除,映入张孝忠眼帘的,是东宫殿外,一坨一坨有排布规律的粪便。这不由得令富贵军將张孝忠掩鼻,即便因为尚在冬季,並无多少臭气。

院中並没有赵是的身影,这会儿也不是放饭的点。没办法,张孝忠只能亲自越过十坨一组的类便,往东宫內中的殿宇搜去。

如此高墙,赵是当然不会逃跑,此时赵是正躲在殿中一处角落,用原本包覆殿中廊柱的彩缎紧裹看保暖。

当殿阁的门扉被推开,赵是几乎是一跃而起,太久了,超过一年都没有一人同他有半点交流。

望著如同乞儿,浑身脏臭的赵是,张孝忠也不叩拜。拱了拱手,招呼左右人过来瞧瞧这赵是能不能撑到给张巡禪让。

“请官家移驾建康。”

侍从们一拥而上,还带了两个大夫,帮著赵是擦脸梳头,顺道號脉望闻。到底这副身体年轻,

也没饿著,虽然脏点臭点,人还活蹦乱跳的。

“你是何人?可是张逆败死?尔前来救主?”赵是扒拉住张孝忠,脑子好像有点不太灵光。

“呵呵,陛下应天顺民,四方拥戴,已在幽州即皇帝位,现命汝去往建康恭拜。”张孝忠朝著北方高高拱手,冷笑望向赵是。

真是活在梦里,还来救你呢?没来赐一杯毒酒,或者一条白綾,已属张巡宽大为怀咯。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逆反贼,反贼,妄称皇帝。”赵是一下子撒开手,连连后退的好几步,连给他梳头的侍从都没拽住他。

“请慎言!”张孝忠到底功夫没落下,几乎是一跃而起,就拽住了赵是的肩。

几乎是雷霆一般的三个字,须臾间刺入赵是的耳中。將赵是孩得眼神骤缩,高低疯病得严重一截。

“你怎敢,怎敢—”被张孝忠这一嚇,赵是有点语无伦次。

“哼。”只是轻哼一声,復又进来四五名侍卫亲军,將赵是牢牢按在椅上。

继续梳头擦脸,剪指甲换衣服,糕饼点心也流水介似的端了进来。反正在禪让大礼进行之前,

得把赵是当个皇帝来对待。

傀儡也好,废帝也罢,宋王朝的正牌皇帝,一代代流传,確实传到了赵是的身上。需要赵是捧著玉璽给张巡磕头,將带宋的法统让给张巡宫门外早已备妥车驾,骑从也已阵列。洗澡?洗澡的事等拉去了建康再说。反正张巡的令才传回来了,时间很充足的。

临安此时萧条了不少,原本的中枢省台,以及浙东路分监司,全都迁走裁撤。外戚大族全氏和杨氏瓦解,仅剩下的临安府机构,也被张巡下令贬为杭州。原本担任临安府尹的陆秀夫,现在只能改任知杭州。

要把赵是送去建康的消息,是和张巡在幽州即位的消息一道送来杭州的。因为张巡的命令,需要全国所有的州县一道上劝进表。陆秀夫是知杭州,肯定也得上。

张巡跑去恢復桓州,设置內属蒙古和桓州招討使司,亦是为了给南方各地时间,让各州各县都能从容上表。

就图这种万姓拥戴,天下翼赞的感觉,爽!

那么自然的,陆秀夫也是知道赵是要被送去建康的。这回他倒是不吵不闹了,也没啥好对赵是说的,只是趁著东宫宫门洞开,闯进来,朝赵是行君臣大礼。然后默默垂泪,护送赵是上车,预备出发。

这个什么知杭州的破官,早就没什么好乾的。当即弃官,陪同赵是出发去建康。总要有个人捧著宋朝的玉璽献给张巡吧,现在除了陆秀夫,带宋还有一个臣子吗?

可能有吧,反正杭州是没有了。

被先前谢堂、孙虎臣和张孝忠一通乱杀,但凡是个以宋臣自许的,都被谢堂牵连了进去。谢堂用成百上千带宋最后忠臣的血,染红了自己的官袍。凭谢光孙在河北的战功,他们家必然也是要出个郡王的。

偌大的杭州,张孝忠也就陆秀夫一人没法管。既然陆秀夫说要服侍赵是去建康,那他也不多问,多个人多张嘴的事。

街道上的百姓,没几个夹道护送赵是的。歷史上谢太后和赵湿出城向伯顏投降,老百姓能跑的先跟著陆秀夫、张世杰跑路。不能跑的就挖坑上樑,或藏或躲,大多数人只是静静的等待改朝换代。

来来回回洗刷了好几次的杭州,本身知道赵是迁移消息的就不多,现在来送的自然稀少。

望在陆秀夫眼里,那是唯有垂泪了。除了君臣抱一起哭,还能咋办?宋朝的民心早已丧失,百姓只知有张巡,而不知有赵氏咯。

车驾出余杭门,直接上船,都是张孝忠全然备妥的。留下副將和家人守备杭州,张孝忠亲自押运,禪让的典礼他也想参加,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藉口了。

临上船,望了一眼杭州城墙,赵是不自觉的疯癲了起来,手舞足蹈个不停。百数十年来所营建的基业,不单单是要改名换姓,连自己可能都要不保。

那张二说是要遵循二王三恪之礼,到底遵不遵?谁又能说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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