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760.瓜蔓株连已定案(1/2)
第760章 760.瓜蔓株连已定案
张巡並没有立刻回返京兆,想要把京兆的这桩事件,办成铁案,必须要有一个足以令天下人心服口服的证据线索。现在张巡所需要的,就是去把这桩铁案的证据链核心给拿住。
陈宜中!
两件事,一是派人去了解陈宜中的儿子陈秉有没有来参加本届科举,有没有成为公车上书中的一员?
要落到纸面上的证据,要陈秉签字联署过的內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最好是京兆人尽皆知,晓得他陈秉带头上书的那种。
二嘛,哼哼,当年和议杀三帅臣的实际经办人和知情人,谢堂、吕师孟都还活著。旧元一方的元帅伯顏虽然被海都给砍了,但是副帅阿术可还活著呢。阿术现在人就在京兆,虽然老得心气都没了,可人活著就是人证。
唯一可虑的,就是当年廉希贤所携带的谢太后和陈宜中等联署的投降文书,在战乱之中遗失了。也就是说陈宜中的案子,现在只有人证,没有確凿的物证。
查抄宋宫旧物,亦没有当年的文书存档。显然这种东西,谢太后也不可能让他存档,除非是最后宋元和议成功了。那才会堂而皇之进入实录,形成歷史文件。
现在只有带元方面的官方记录里,有当年伯顏、廉希宪上奏给忽必烈的表章,明確提及同临安方面进行了秘密的和谈。
倒是廉希宪的表章內確凿提及了宋宰相陈宜中·留梦炎,支持宋元和议,割地赔款,但並未实际写到杀三帅臣这一款。作为证据,已经完全足以提交审判了,偏偏差那么一点点意思。
至少可以证明陈宜中是明確的主使之一,是要谋害爱国大英雄文天祥和李庭芝的罪魁祸首,现在阴谋败露,当明正典刑。
候了二日,京兆的消息回报送到,陈秉不单单参加了五百人的公车上书,现在又整了个三千多人的联署,誓要和张巡斗爭到底。
好!
好好好!
立刻派遣忠诚军,去往浙东温州永嘉,將陈宜中本人,及其兄弟子侄中成年男性捉来。一应家口等,全部暂时拘禁在家中。
姓陈的,你的案子发了!
自从於吕师孟口中得知了此案,张巡隱忍至今,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把他彻底揭盖,並大加利用的机会。
士人反对张巡的政令,那完全没问题。自古以来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君王有了恶政,臣子死諫乃是万古流芳的美德。
甚至大臣当庭对抗皇帝,也为天下所交相讚誉。东汉的董宣號为“强项令”,捕杀湖阳公主家犯法的恶奴,为光武帝刘秀詰问。董宣直接撞柱,拒不向湖阳公主认错,刘秀都没有办法。
单单只是对抗皇帝的“恶政”,这如何定罪?又不是带清,抓来定个犯上的罪名,就能够直接砍了。
一定要铁证如山!
准备妥当之后,张巡才慢条斯理的迴转京兆。一直到张巡出发,老家的乡亲父老,都没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张巡同他们互相搏戏,喝酒纵歌,仿佛完全没有在意外界的杂务。
打马回京,单说是先导的上千名精骑驰入城內,就立刻令人明白,这是张巡已经回返。正在太学哭庙的部分考生士人,登时就有人涌到张巡的驾前来,拦驾喊冤。
直言宰相叶李,和侍卫亲军坐营副都指挥使孙虎臣,二人狼狐为奸,趁著陛下告祭祖父外出之际,武力驱散良善土人,大逆不道。
哦!
张巡故作惊讶,直言可有书状来观?左右连忙掏出分抄的书状传单,捧呈给张巡。张巡稍加停顿,观瞧了片刻之后,便当眾对考生士人们承诺。之后一定详加问,了解清楚事实情由,公断此事。
至於科举分路录取一事,因为最近考生士人们被暴打的事,分了个轻重缓急,才递了打人的状子,张巡就走了。不过张巡的態度似乎是要插手的,一眾考生也没有纠结,先按下叶李出口气再说。
回返大內,眾官来拜,张巡一概不见。先寻锦衣亲军,主要就確定一件事,陈秉的签名在哪里?
明明白白就在帖上,作为浙东士人的领袖之一,陈秉不单单是参加了先前省台广场上的静坐行动。此刻在太学孔庙前哭庙的人群中,也有他这么一號,並且三千余人大签名的上书,也有他领衔。
如此便很好。
那么陈宜中及其家口呢?锦衣亲军回报说已过常州,明日即可抵达京兆。至於审问等项,尚未开始。
况且陈宜中的家人知道个屁,歷史上陈秉是跟著南宋末帝逃亡福建、广东的海途上天折的。
可想而知陈秉今年才不过二十来岁,当年常州之战的时候,陈秉还是个几岁的娃娃。
亲生儿子都不知道,陈宜中的兄弟陈自中等人,能知道什么?就算是审问,也审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无所谓,陈宜中要害张巡已经有证据链了,陈秉现在又煽动士人,衝击省台,攻计政令。摆明了就是父子双反贼,铁打的反贼,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
至於要不要牵连“必如瓜蔓一般,凡在此册者,一应株连,不可放过。”张巡敲著厚厚的一叠联署文书,面上露出狼厉来。
“嘶”左右连夜赶来开会的宰相九卿、侍卫亲军和忠诚军指挥,以及草詔翰林、京兆府尹,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三千多人,大概率就是三千多个地方上的殷实之家。如果再行瓜蔓之抄,至少要上万家被破家。等於是把江西、福建和浙江的诗书耕读人家一扫而空,所牵连的范围之大,不说本朝罕见了,
即便是歷数前代,也不过仅有几例谋反大案,能株连万家。
“陛下,案犯如此之多,总须得一个情由啊。”叶李是首,很多政治责任他也是连带要背的,得问清楚张巡,拿什么名义来杀人。
到底这帮人又不是谋反,也不是大逆,如何能牵连数万人?
“哼哼。”张巡的笑中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恐怖感。
很快时任元·征南兵马副都元帅的阿术,时任宋·兵部尚书的吕师孟,时任宋·参知政事的谢堂,均被人引入了殿內。更令人感到惊讶的,乃是形容憔悴的宋·废帝美阳县公赵也在侍卫亲军的引导下,坐到了一张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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