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腐化的金人(5.5k)(2/2)
江昭明一声厉喝,四象神力轰然爆发,硬生生扛住蒲察阳暉搏命劈出的三道血色刀罡。
他虎口崩裂,身形跟跑后退,却为岳飞爭取到了那稍纵即逝的一线杀机。
岳飞眼中寒芒炸裂,破障神枪洞穿虚空,枪尖凝聚的毁灭性能量直指蒲察阳暉玄丹所在,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嗡——!”
一道粘稠如血、暴戾凶煞的赤红光柱,毫无徵兆地无视空间距离骤然降临,精准地灌入蒲察阳暉的天灵盖。
“呢啊——!”
蒲察阳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烈豪叫,身躯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
一股远超其巔峰时期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直接將逼近的岳飞震得气血翻腾,枪势为之一滯。
借著这邪异力量的加持,蒲察阳暉双目赤红如血,反手一刀劈出。
血色的刀罡竟比之前强横数倍。
江昭明瞳孔骤缩,诛邪剑横挡身前。
轰!
江昭明如遭陨星撞击,整个人倒飞出去,狼狼砸入后方一座小山的山壁之中。
他喉头一甜,鲜血狂喷。
蒲察阳暉看也不看结果,放弃空间遁逃,仅凭被强行拔高的力量,双脚狠狠一踏。
大地龟裂,烟尘冲天。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残影,以远超平时一倍以上的恐怖速度,朝著北方大金疆域的方向亡命狂飆。
速度之快,竟在原地留下一连串突破音障的刺耳爆鸣。
岳飞目毗欲裂,长枪一振便欲追击。
“不必了。”
江昭明艰难地从山壁碎石中挣脱出来,抹去嘴角鲜血,脸色阴沉如铁。
他尝试引动地脉之力进行空间跳跃拦截,但那道血色残影的速度已然超越了地脉感应的极限。
而且蒲察阳暉刚刚释放的气息不对,似乎与主位面腐涎人的气息相似。
这太不对劲了,本能的让江昭明感到不安。
隨后他仔细想了想。
大金在这30年內,就有3位新晋玄丹,也是一件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又想到死亡沙海逐渐扩大的主位面通道,这林林总总,让江昭明愈发不安。
岳飞看著那瞬息间便化作天际一个小点的血影,紧握枪桿的手指节发白,最终也只能不甘地嘆息一声。
不过好在经此一役,蒲察阳暉即便能活下来。
其玄丹也必然遭受无法挽回的重创,没有数年休养,连六成实力都难以恢復。
蒲察阳暉的重创与遁逃,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大周东线战场,那原本与淮江王纠缠的大金玄丹。
在蒲察阳暉受创后,便毫不犹豫地消失在江昭鼎视野中。
紧接著,金军强者如同潮水退去。
盘踞在大周北境广沦陷区的大金主力军团,在失去了最高端的战力支撑后,终於显露出了颓势。
然而,败退的金军並未收敛其凶性。
他们在撤退途中,反而对大周一座座饱经苦难的城池,展开了惨绝人寰的报復性屠杀。
无数城池在绝望的哀豪中化为焦土,妇孺老弱被肆意屠戮,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即便江昭明震怒之下,竭尽全力派遣精锐四处阻击,意图阻止这灭绝人性的暴行。
奈何金军溃兵如蝗,屠戮范围太广,速度太快,终是力有未逮,
短短时间內,倒在金军屠刀之下的大周无辜百姓,竞已超过50亿之巨。
这触目惊心的数字背后,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和彻底死寂的城池。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仇恨,如同最沉重的铅云,死死压在刚刚迎来一线曙光的大周北境上空。
但金军主力的撤退並非结束,而是另一场爭夺的开始。
属於封王们的鼎祚值爭夺战役。
“传令!”
呼州郡临时帅府內,江昭明给魔下军团下达指令,声音中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与痛楚。
“飞龙军团分作160队,呈扇形全速出击,目標大周北部所有仍插著金狗旗帜的城池!”
“同时精锐骑乘狮鷲骑兵和禿鷲骑兵,对各处失地进行快速占领。”
战爭的机器再次轰鸣,却已从惨烈的拉锯转向了摧枯拉朽的收割。
遮天蔽日的飞龙军团呼啸升空,巨大的阴影掠过饱经战火疮、更添无尽尸骸与悲泣的大地。
飞龙所过之处,士气低落的大金留守部队,望风披靡。
坚固的城门在龙息下如同纸糊,顽抗的將领被从天而降的龙爪撕碎。
一座座被金人铁蹄躁已久,更惨遭血洗的城池。
在震天的欢呼与劫后余生的哭泣中,重新升起了残破却依旧不屈的大周旗帜。
江昭明高悬於九天之上,手中观运宝鑑光华流转。
镜面之中,大金溃兵撤退的路线,藏匿的据点,乃至小股试图负隅顽抗的守军都无所遁形。
飞龙军团的每一次俯衝,安西精锐的每一次奔袭,將残存的金军抵抗力量迅速吞噬。
而在这场风捲残云的收割中,一道身影所绽放的血色光芒,甚至盖过了飞龙的阴影。
白起!
这位来自仙秦的绝世杀神,终於在这片充斥著绝望与哀豪的战场上,找到了最適合他的舞台。
他並未统率大军攻城略地,而是游代在溃退的金军主力侧翼,与大股残兵败將聚集的区域。
他手中的並非神兵,而是一柄看似普通的青铜长剑。
剑身古朴,无锋无芒。
然而,当他挥动长剑,无形的血煞领域便以他为中心轰然展开。
领域之內,金军士卒眼中的战意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疯狂取代。
他们不再听从號令,而是如同陷入最恐怖的梦魔,嘶吼著將武器砍向身边的同袍。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又在血煞领域的牵引下,化作粘稠的血雾,源源不断地涌入白起体內。
白起每一次挥剑,並非斩杀实体,而是引动领域內那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与死亡气息。
金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
他们的气血、灵魂、临死的怨念,都成为了滋养这尊杀神的养料。
屠戮凡人,不过蚁。
屠戮武者,方是血食。
尤其是这些身经百战,气血旺盛的金军精锐。
每斩杀一名,白起周身血煞便凝实一分,他气息便暴涨一截。
短短数月,死於他血煞领域之下的金军士卒,竟已超过200万之巨。
其周身瀰漫的血色煞气,浓郁得如同实质的粘稠血浆,翻滚升腾。
他身后隱隱凝聚成一尊顶天立地,面目模糊却散发著无尽凶戾的魔神虚影。
他的境界,在这滔天血海的浇灌下。
以令人膛目的速度,直接来到金身境巔峰。
那卡住无数英豪的壁垒,在他面前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捅破。
只需一个契机,玄丹之境,似乎也睡手可得。
时光在铁与血中飞逝。
3月光景,对於辽阔的北境失地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持续了数月、席捲整个大周北境的惊天大战,终於迎来了它的尾声。
残阳如血,將最后一座雄关,山海关,染成一片悽厉的金红。
关城上下,尸骸枕籍。
空气中瀰漫著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仿佛还夹杂著遥远后方无数枉死百姓那无声的哀。
关墙之上,最后一面狞的狼头金旗,在数道凌厉的攻击下。
连同旗杆一同轰然断裂,坠入关下堆积如山的尸堆之中。
江昭明与淮江王江昭鼎並肩立於关楼最高处,两人的王袍皆沾染著征尘与暗褐色的血渍。
下方,安西与淮江的联军如同潮水般涌过残破的关门,肃清著关內最后零星的抵抗。
喊杀声、濒死的哀豪声正迅速减弱,最终被呼啸的北风所取代。
山海关,这座被大金占据多年的雄关,终於被踩在了脚下。
关內,是大周浴火重生却伤痕累累,浸透五十亿冤魂血泪的山河。
关外,是金人败退的苍茫荒野“结束了。”
淮江王江昭鼎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更带著难以言喻的沧桑。
他望著关內那片埋葬了无数大周儿郎的黑土地,眼底深处映著沉重的阴影。
歷史的尘埃,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沉重。
大周北境,终於用血与火,重新洗刷了一遍。
失地尽復,金人远遁。
然而,这胜利的代价。
是千万將士埋骨他乡,是无数城池化为焦土,更是五十亿手无寸铁的生灵在炼狱中灰飞烟灭。
至於说江昭明,他则是沉默著,俯视著脚下这座浸透了双方將士鲜血的雄关。
他目光落在一名金將尸体上,看著太阴兵坛將他吞噬,转化为道兵。
“又是这种感觉.”
江昭明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一个死结。
一股与之前转化那些腐涎人道兵时,如出一辙的阴冷异样感,再次顺著兵坛再次传来。
这已经是他记不清第多少次,从这些金军將领身上捕捉到那股,类似腐涎人的气息。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他心中的疑云如同关外压城的黑云,心头无比沉重。
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立刻面呈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