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2)

这种事, 一旦越过那条线,很难不食髓知味。

骊珠一直觉得自己容易满足。

此刻才突然后知后觉,好像并非她容易满足,只是从前还来不及生出渴欲, 就被他无节制地填满。

——除了他死后的那两年。

两年的漫漫长夜, 没有任何欢愉, 只剩下浓重的思念和恨。

想到这里,骊珠的眸光在夜色中漾动。

她怎么会是菩萨呢?

哪有菩萨会在临死前和仇敌玉石俱焚, 只管自己发泄恨意, 全不顾身后的是是非非。

她也不想做什么菩萨。

菩萨不能言语, 不能入世, 只能在香火缭绕里静观人间, 等凡人来供奉。

她不要他来供奉。

她是和他并肩同行的妻子。

“……你真睡着了吗?”骊珠小声问, 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呼吸匀称, 眼睫毫无颤动。

平日侵略性极强的双眼阖上,那张英俊得毋庸置疑的面庞,此刻看上去毫无防备。

古怪而危险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长。

裴照野能趁她喝多了, 对她胡作非为,她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只允许他做坏事?

而且,是他做错事了需要被惩戒, 她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忍耐?

想要什么, 自己去拿就好了,岂能回回都等人双手奉上?

心砰砰跳得极快。

视线落在自然闭合的薄唇上,骊珠恶向胆边生,深吸一口气,凑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微动。

骊珠却突然僵住了。

他竟然没回应!

哦, 他睡着了,自然是没法回应的。

可他没回应,她要怎么继续亲下去?

虽然已经成过三次婚,但骊珠细想起来,自己竟没有一次主动的经验。

骊珠回忆着裴照野平时的做法,轻舔慢吮,撬开齿关。

小巧的舌尖缠住他,一圈一圈打转。

垂在被褥间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攥紧。

亲着亲着,骊珠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有些闲,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胸膛和腰上游移。

她以前不太明白为什么亲吻时,手一定要到处乱摸。

现在好像明白一点。

唇齿发出些许交缠的水声,骊珠阖目,耳尖绯红,时不时眯起眼看他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还好,他睡得很沉。

骊珠很得意。

这都没醒,就算她再做更过分的事,他也不会知道吧?

下一刻,手臂突然擦过什么。

……不是都睡着了吗?

嘴不会动,别的好像还清醒着。

骊珠迟疑了一会儿,五指试探地合围,用虎口丈量。

她猛地松开。

算了,算了。

她一个人……好像还是太困难了点。

骊珠抬起头,看向他高挺的鼻梁和浓长眼睫,睡颜平静,一无所知的样子。

一种陌生而隐秘的快感,盖过了生理上的欲念。

“现在扯平啦。”

她展开他的手臂,眷恋地枕在他的臂弯里,阖上眼,片刻便呼吸绵长。

少顷,身侧的男人睁开眼,偏头看去。

和她浅尝辄止的情欲相比,那双眼里没有丝毫文明开化,只有纯粹的雄□□望,原始而野蛮。

扯平?

他转过头,平躺着想:

扯个鸟蛋。

等她这几日莫名其妙的气过了,他一晚上就把缺的这几日都艹回来。

骊珠陷入黑甜的睡梦中,一无所知。

-

三日倏忽而过,很快到了入郡学的日子。

一大早,骊珠发现雁山脚下枯了一冬的草有了些许绿意,天气开始转暖了。

“……雪一化,就可以准备春耕了,雁山附近好好找找,应该能开些荒田,种粮不够,添些新鲜蔬菜也不错……”

骊珠一边吃朝食,一边同郑竹清聊着。

如今营中物资发放、粮秣调配、战马牧苑之类的事务,已经彻底由郑竹清接手。

她从前是官夫人,管着一大家子有条不紊,骊珠知道,只要给她时间,她肯定也能管得好军中后勤。

郑竹清记下骊珠的话,刚要说什么,忽见身后营帐内跑出来个月白色的身影。

“姐!好不好看!”

原来是丹朱换上了郡学送来的士子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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