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真杀了!(1/2)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刀与刀的气息在半空交匯。
那是生与死的界线。
赵烈的手掌狠狠一握,
他心底几乎发出一声怒吼:
完了!完了啊——!
他太清楚那两个人的实力。
那可是韩守义亲自调教出来的死士,
他们早已在尸山血海里磨链过反应与嗅觉。
一个出刀,快如风;
两个同时出刀,便是地狱。
他们的配合,哪怕是自己都未必能接下。
而萧寧?
不过一个无名小卒,
再聪慧、再机敏,也没有和这样的对手真正交过手。
他一旦出刀,就意味著踏进死亡。
赵烈几乎能预见接下来的画面——
刀光落下,
鲜血四溅,
萧寧的身体倒在火光之下,
那把被鲜血浸染的刀,反而更亮。
这一刻,帐內所有人都在屏息。
没人再眨眼,没人再呼吸。
只剩那火焰在风里挣扎,劈啪作响。
时间仿佛被抽空,只剩那一刻的永恆。
“完了。”
一个军士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这小子……死定了。”
“是啊,”另一个声音低低道,
“这两个护卫,都是在前线杀出来的。那速度、那狠劲……根本不是他能躲得开的。”
“他这是找死啊!好好的命不要,偏偏要和韩守义作对!”
“唉,赵都尉拼死救他都没用。”
低语声在帐边一圈圈传开,却极轻。
那些声音混杂著恐惧、惋惜,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们不是没看懂这局,
只是明白——这局,没人能破。
“他要是能有权就好了……”
一个年迈的军士喃喃,
“要是有权、有兵、有势……或许真能替兄弟们討个公道。”
“可惜啊。”
“他只是个卒子。”
“卒子,动不得。”
“卒子若动,就要死。”
那一瞬,所有人心头都生出一种沉重的绝望。
他们看著那一抹孤立的身影——
那个背对眾人、面对著两名死士的少年,
那单薄的背影在火光里,竟比任何人都笔直。
“他疯了。”
有人声音发颤,“真的疯了。”
“他明知道那两个人是死士,还敢出刀。”
“疯子。”
“疯得要命。”
“可……我他娘的,还真希望他能贏一次啊。”
有人咬牙,泪水从眼眶滑落。
那是一种无声的愤怒——对韩守义的,对这天地的。
火光再次摇动。
两道寒光扑至,气流撕扯。
空气里瀰漫著铁锈般的气息,仿佛血在提前渗出。
赵烈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几乎是嘶吼著往前扑。
“寧小兄弟——!”
可他终究迟了。
那两个护卫已经离萧寧不过一步。
那种速度,几乎超越了肉眼的极限。
刀气掠过时,连火焰都被割成两半。
韩守义的心臟在那一刻骤然狂跳。
可那跳动不是惊惧,而是极深的、扭曲的快感。
他贏了。
他知道,他贏了。
小子,你终究还是太嫩。
你以为凭一腔热血,就能撕破这层天?
笑话!
这军纪,这功簿,这世道……
哪一样,不是我们这些人说了算?
他甚至能想像接下来的局面——
萧寧倒地,他退半步。
程祁、陆锋立刻制住那尸体,
蒙尚元震怒,下令查处。
而他只要轻描淡写一句:
“可惜了这年轻人。”
便能彻底洗净自己。
他在心底冷冷地数著:
“一……”
“二……”
就在“二”的呼吸间,
那两道寒光,终於齐齐斩向萧寧!
一左一右,
一刀取颈,一刀取心!
这杀势,既快且狠。
刀尖破风的声音,在空气中炸裂,犹如一对毒牙。
那一瞬间,连时间都被割成两半。
赵烈的双眼充血。
“停手!!!”
他声嘶力竭,可那声音显得如此无力。
他几乎能听见身旁有人低低哀嘆。
那是一种哀悼的气息。
他们都知道,这一幕,註定不会有奇蹟。
这小卒,已是必死。
“他要死了……”
一个年轻军士低声道,声音几乎破碎。
“这世道,就是不让人活啊。”
“一个说真话的卒子,一定要死。”
“死得值不值?”
“值啊,”旁边的人咬牙,
“可谁记得他?没人记得。”
风吹动火焰。
火光映著每一张绝望的脸。
每个人都以为——这一刀下去,一切就此定格。
空气里瀰漫著一种血的味道,
那种味道还未真正出现,却已被所有人闻见。
赵烈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胸腔像要爆裂,心中万般痛苦交织在一起。
他想拦,可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已经定格。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
那两个死士的刀,
离萧寧越来越近。
“完了……”
他几乎是无声地喃喃。
“这小子,完了啊。”
周围无数道目光匯聚,
每个人的胸口,都被这压抑的气息死死压著。
他们看著那柄刀,看著那两道寒光。
有人下意识闭上眼。
有人咬破了唇。
就在那一瞬——
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风,停了。
火,静了。
连呼吸,都被凝住。
一切,都只剩下那一抹光。
那是刀与命之间的最后一寸距离。
而在那一寸之间,
所有人的心,都在坠落。
赵烈的指节死死攥紧,
指甲嵌入肉中,鲜血流下。
他的喉咙发出一声极低的嘶吼——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怒吼,
那是一个人的心,被生生撕裂的声音。
“寧小兄弟……”
他哽咽出声。
可那一刻,已无人能听见。
因为——
刀,已经落下。
火焰摇曳。
风声呜咽。
那一瞬,仿佛天地都屏住了呼吸。
无数双眼盯著那一抹刀光,呼吸凝在喉咙。
军士们的神情,一点点扭曲成恐惧与绝望的形状。
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都见过这样的场面——那种血溅三尺、刀破咽喉的景象。
在北境,死不稀奇。
但此刻,他们却第一次希望——那刀,不要落下。
火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都被扭曲成暗红的影。
空气里有一种几乎凝固的气味,像是血的气息提前瀰漫开来。
“完了……”
有人喃喃。
声音发颤,像是从胸腔里被挤出来的一丝气息。
“完了啊……”
他们不忍再看。
有的人闭上眼,头低下;
有的人转过脸,呼吸都在发抖。
那种压抑感,像是有一只手捏住了他们的喉咙。
他们几乎能想像出接下来的画面:
刀光划破空气,带出血;
鲜血喷在地上,火光映得一地猩红;
那少年的身影倒下,手中的刀滑落,叮然一声,碎在尘埃。
那一幕——他们看得太多了。
他们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他们知道那血会多烫,那骨会多脆。
“唉……”
一个老兵低声嘆息,
“这小子,不该啊。”
他闭上眼,不敢再看。
眼角的皱纹在颤,唇在抖,
可那嘆息仍是极轻极轻,
仿佛怕惊扰什么。
有人咬牙,声音几乎破裂:
“他若不出刀,也许还有救……”
“可惜啊,太年轻了……”
“是啊,太年轻……”
他们都明白,
这世道从不怜悯年轻人。
年轻意味著衝动,而衝动,意味著死。
帐內的风越来越大,
火焰被吹得伏地摇摆,照亮那三人的身影。
——萧寧。
——韩守义。
——以及那两名黑衣护卫。
三方的杀意,交织成一线。
那线极细,却紧得几乎要割破空间。
赵烈的心在狂跳。
他眼睁睁看著那一幕,
眼中血丝暴起,牙齿咬得发出“咯咯”声。
他知道——完了。
那两个护卫出手的瞬间,
他几乎能感觉到空气被撕裂。
那种刀气的压迫感,连站在数步外的他都能感到皮肤发麻。
他明白,那种速度,不是凡人能挡的。
那种刀势,一旦落下,必然血溅当场。
他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只是死死盯著那抹光——
一抹、两抹,
在火光中交织、掠动,直扑萧寧!
他的心臟在胸口猛地一跳。
他本能地迈出一步,
想拦,可根本来不及。
那两个死士的身影快到极致,
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到了萧寧面前。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
一瞬即死。
赵烈的喉咙乾涩,
声音在胸腔里翻滚,却发不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一幕。
“寧小兄弟——”
他吼不出声。
那是从肺腑里衝出来的嘶哑,却被风和火吞没。
周围的士兵,一个个闭上眼。
有人合掌;
有人咬牙;
有人转过头去。
他们不想看那血。
他们怕那一幕印在心底,
像无数次夜战的噩梦,
永远洗不去。
火光在此刻猛地跳了一下。
时间像是骤然被拉长——
那一刀,终於落下!
空气震盪。
风在瞬间爆散。
——“叮!!!”
一声清脆的响动,如金石撞击。
那声音不似血溅的闷响,
而是极清、极锐、极亮的一声。
像是谁用刀背,击在了铁上。
“……”
帐內眾人,齐齐一震。
赵烈的呼吸,生生止在喉咙。
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猛地睁大。
火光照亮了那一幕——
萧寧,仍保持著劈刀的姿势。
他的身影笔直如山。
刀身微颤,反射著火光的冷芒。
而那两名死士——
也在动势之间,忽然定格。
他们的刀,悬在半空。
刀锋距离萧寧的颈不过寸许,却再也落不下去。
他们的身形保持著出刀的姿势,
肌肉紧绷,呼吸停顿。
就像有人在那一瞬,
把整个天地,连同风,都定在了原地。
空气死寂。
时间——仿佛不再流动。
火光噼啪燃烧,
火星飞起,又落下,
却没有人敢出声。
赵烈的喉结在动。
他甚至忘记呼吸。
眼前的画面,太不真实。
“这……”
他低声,几乎是喃喃。
“怎么回事……”
他清楚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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