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是被污蔑的,他才是真正的凶手(1/2)

第79章 我是被污蔑的,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夜幕,圆月悬挂。

家里。

院落。

修炼结束的林凡坐在石桌前,身前堆放着一些天南星,旁边是茶杯茶壶,他如常人一样,静下心时,一边赏月,一边剥瓜子生。

只是他吃的是有毒药材。

查看面板。

【千钧棍法(未入门708/1000)】

【归一炼体法(未入门56/2000)】

【初级鞭法(入门125/300)】

【毒性抗性:lv1(75/300)】

进展不错,稳定前行。

“本以为世间有高手,可保护宁玉的两位随从普普通通,并不是高手,我还在期待什么?”

林凡拿起一块天南星,端详片刻,放到嘴里,面无表情的吞下。

按照目前发展下去。

他一人抵一国。

并非难事。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的确会有力竭的时候。

但血脉型归一炼体法还处在未入门的境界中,如今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他都能清晰感受到自身强度的提升。

等提升到小成,大成,圆满。

那将是何等的惊人提升啊。

想想都觉得可怕。

“美好的世界。”

“世界是所有人的。”

“不……世界是我的。”

林凡笑着,笑容愈发的灿烂,不管这世界的真相是什么样的,他的想法始终如一,那就是好好的玩一玩,绝不白来一趟。

……

次日。

百姓们闲暇所谈论的都是有关治安府的事情。

这已经是永安当前最为火爆的,要说如今最忙碌的是谁,必然是仵作们,六十多个脑袋送来,让他们往脑袋里塞石灰防腐。

这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而且还得忍耐着腐烂的味道。

铁冶所。

赤身,皮肤黝黑的苦力们源源不断的将铁矿往炼铁间推送着,同时还有炼成的铁锭被运送出来,经过称重标记,送到仓库里。

在登记处,身穿官袍的铁冶所大使,独自一人小桌子,摆放着碳炉,撑着锅,锅里煮着辣豆腐,还有一些大白菜。

大使一口蒜,一口辣豆腐,一口粥。

日子过的很是潇洒。

要说铁冶所最舒服的,必然是他这位大使了。

别看他的官品只是不入流,但在这里,也是能决定这里百十号人的去留,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郝大使。

最近治安府的事情,他知道。

搞得风风火火。

但他一点都不羡慕。

甚至觉得,搞那么多事情,受百姓们爱戴又能如何?

忙的跟狗似的。

远远达不到他这般的轻松自在。

就算给典史的位置,他也不换。

突然。

低头喝粥的郝大使,余光看到面前出现的差鞋,猛然抬头,便见一位差役跟县衙的朱主簿站在他面前,而在他们的身后,还跟随着数位佩刀差役。

“哎呦,朱大人,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郝大使热情招呼着,丝毫没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他心里有种紧张感。

毕竟朱主簿来就来了,这治安府的差役跟着是干嘛的?

朱主簿铁面无私道:“郝飞,县衙与治安府要对你进行审讯,现在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跟我们走。”

“啊!?”郝飞脸色惊变,慌张道:“朱主簿,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你是知道的,我在铁冶所矜矜业业,可不敢有任何马虎啊。”

朱主簿大手一挥,“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留着话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许明招招手,身后的差役们立马将郝飞拿下。

许明看向剩余的差役,“去将铁冶所的近两年的账本全部带走,一本都不准落下,同时留两人去仓库,将仓库中所有铁锭重新称重。”

“是。”

差役们行动起来。

而此时郝飞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内心慌乱,莫非被发现了不成,只是不应该的,他做的很是隐蔽,账目完美。

绝对查不出任何东西。

“冤枉啊,我冤枉啊。”郝飞呼喊着。

朱主簿怒道:“都没说你干什么事情,你喊什么冤枉?”

郝飞苦着脸道:“朱大人,这阵势不明摆着说我有问题吗?”

对此,他懒得多说,倒是将目光落在了许明身上,知道这位是林爷的心腹,舔着笑容,靠近,笑声道:“许兄弟,有机会帮老哥在林爷面前美言几句,兄弟承你的情。”

他帮袁江站队,得罪了林爷。

他多次被县令呵斥,要不是本县令保你,你早就完蛋了,对此,他感激涕零的给县令送上见面礼。

只是不管如何,心里终究不放心的很。

因此,想着,如果能让林爷身边的人为自己美言几句,那效果肯定更好。

许明笑笑没有说话。

他见太多被自家林班头吓破胆的人了。

对方请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有任何意外。

朱主簿贴着许明,手袖往许明掌心放着,“许兄弟,帮帮忙,真帮帮忙啊。”

一张银票。

给的很是主动。

许明想到林哥跟他们说过的话。

人活着就得活的舒服,活的有滋有味。

咱们不拿百姓的钱是对的,但从没阻止过你们收那些老爷,官员的银子,只要记住别留下把柄就行。

当然,就算留有把柄也无妨。

收钱不办事,就不算贪污。

对此,许明将银票给收了。

朱主簿松口气,收了就好,也没别的想法了。

许久后。

差役们带着账本出来了,许明跟朱主簿对视一眼,点头带队伍离开,而被带走的郝飞没有大喊大叫,显然是要留着力气,到了用武之地施展。

……

县衙。

郝飞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牌匾,以往不是没来过,只是如今他的心很沉闷,门口站着几位差役,目光平静的看向他。

不知为何,一股无形莫大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浩浩荡荡地碾压而来,让他几乎想转身就逃。

“快走,别墨迹。”

许明推着他的后背。

郝飞向前踉跄数步,深吸口气,稳住心神,硬着头皮跨过高高的门槛,朝着里面走去。

县衙庭院内,威严肃穆的氛围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看见前方正堂的宽阔屋檐下,三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在阴影的遮掩下,一股压迫快要将他压死。

正中那位,身穿玄色翻海纹差服的便是林凡,那一根铁棍插在身旁,银光闪闪,耀眼无比,听说就是用此铁棍横扫山匪,沾染不知多少血液。

左边的是周县令,正端着盖杯,有一搭没一搭地撇着茶沫,吹着热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那眼角的余光从未离开过他。

至于右边,是个生面孔的年轻女子,但对方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神,如同要将他吃掉一样,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郝飞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很沉闷,他发现庭院一侧有长桌,坐着一位位穷酸书生模样的老者。

他认得其中几位,好像是精通对账的老先生。

他一步步挪到庭院中央,每一步都在打颤。

“卑职郝飞,拜见三位大人。”

周县令微微抬头,看向郝飞,“郝飞,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治安府林班头,如今永安百姓心中响当当的林爷。”

“这位是新任的治安府宁典史。”

“今日传你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给你指条明路。”

“你有没有话要交代的?”

周县令开口就是老官腔了,没多说太多,而是希望郝飞自己主动交代,否则被查出来,场面就很难看了,想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郝飞瑟瑟发抖,低头,强忍惊慌,“县令大人,卑职冤枉,卑职在铁冶所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从未犯过错误,还请大人明察。”

任何事情都不会说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只要我不认,他就不信你们能查得出来。

“好,好,莫要怪本县令没有提醒过你。”周县令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若真被查出来,你再想开口,可就什么都晚了。”

说完,便闭口不言。

差役们将铁冶所近两年的账本分别分发给对账的老先生们。

砰!砰!砰!

片刻间,宁静的庭院里响起连绵不断拨打算盘的声音。

这碰撞的砰砰声,对郝飞而言,就是一种折磨,让其胆颤心惊,要不是对账本的足够自信,怕是会当场晕厥过去。

许久后。

算盘声停下。

几位老先生交头接耳,相互对账,整理。

一位老者起身,朝着檐下三人躬身行礼,道:“回禀三位大人,经我等合力核查,铁冶所近两年所有账目,收支,入库,损耗各项皆能对应,账面上,生铁锭的产量与仓库实际盘存数目,分毫不差。”

此话一出。

郝飞委屈嚎叫道:“三位大人明察秋毫啊,卑职当真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贪墨行为。”

周县令将脑袋伸到林凡这边,询问下面怎么办?

林凡道:“上月产量多少?”

老者道:“回大人,上月月产五万斤。”

“木炭消耗记录如何?”

“回大人,账目记录消耗三十万斤木炭。”

“那上上月的产量呢?”

“回大人,上上月产量是六万斤。”

“木炭消耗呢?”

“三十一万斤木炭。”

林凡的目光落在郝飞身上,不给林凡开口的机会,郝飞便连忙道:“林爷,您有所不知,木炭损耗无法固定,往往炼制一斤生铁,需要五到八斤木炭,这浮动都在规定之内,请林爷明察啊。”

林凡笑了笑,闭口不言。

庭院的氛围再次压抑的很。

郝飞只觉得身上有无数蚂蚁在爬行,撕咬着,很是疼痛,很是难受。

有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看,郝飞脸色煞白。

他没想到入炭库的管事竟然被带来了。

杨明抱拳道:“三位大人,入炭库管事已经带来了。”

管事恭敬跪地道:

“卑职顾三,拜见三位大人。”

林凡俯视着他,声音不高。

“顾三,上月,铁冶所从你掌管的入炭库,前后分几批,总共要走了多少木炭?”

顾三拿出账本,仔细查看,回道:“回大人的话,上月铁冶所运走了三十六万斤木炭,每次出库,都经卑职亲手过秤,记录,并有经手人画押。”

“哦……?”林凡看向郝飞。

就见郝飞大喊道:“顾三,你是不是记错了,当初没用完,我可是将六万斤木炭给你送回去的,你可不能诬陷我啊。”

顾三没有理睬郝飞,而是恭敬道:“大人,入炭库的所有事情,卑职都有一一上手的习惯,任何去回卑职都会亲自检查,绝不会出现有出入记录,而不记录在账的情况,卑职愿以性命担保,账目绝无错漏。”

“嗯。”林凡点头,挥挥手,“下去吧,没你的事情了。”

“是,大人。”

顾三起身,恭敬,弯腰后退,离开了庭院。

此时的郝飞浑身湿透,汗如雨下,呼吸急促,内心抓狂,却不知如何是好。

林凡轻轻敲着茶几,开口道:“你是现在交代,还是想着跟本班头回一趟治安府,由我亲自审问,你才会如实说出?”

莫大的压力笼罩。

郝飞哀嚎,求饶道:“大人饶命,卑职错了,卑职知错了,卑职是猪油蒙了眼,起了坏心思,请三位大人饶命啊。”

啪!

周县令猛地怒拍桌子,桌上茶杯哐哐想,“好你个郝飞,本县令让你如实交代,你非得被查出来才知道错了,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活啊,说,你到底把那些铁锭卖到哪里去,卖给谁了?”

说实话,周县令有些慌。

他知道林凡是在调查甲胄的事情,明面上是将甲胄的锅,甩给了孙骁,但那些才多少甲胄啊。

三十万斤木炭生产了五万斤铁锭,入炭库那边是三十六万斤木炭,那多出的六万斤木炭足足能生产出一万斤铁锭。

那这铁锭到底哪去了?

现在这可不是单独郝飞一人的事情,搞不好,他都得倒大霉。

“我,我……”郝飞哆嗦着,口齿不清,急的他脸色惨白,“我偷偷卖给了安州商会。”

“你卖多少银子?”

郝飞害怕道:“卑职一斤卖二分银子,上个月卖……卖了二百两。”

“你踏马的。”周县令吹胡子瞪眼,勃然大怒道:“你是不是猪脑子,身为铁冶所大使,私卖生铁那是杀头的罪,你为了二百两,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对吧?”

“大人饶命啊,卑职不是只卖了一个月,卑职卖了快要四年了,一共获利八千三百六十五两。”郝飞如实说着。

啊!?

啊……

周县令双眼一瞪,两腿一直,背靠着太师椅不断抽搐着。

林凡轻叹,伸手掐住周县令的人中,又含口茶,喷吐在周县令的脸上,只见周县令一个激灵,浑身打颤,才堪堪回过神来。

“周县令,你别慌,你最好保佑这些生铁,没有用来制作甲胄啊。”林凡说道。

“对,对,现在得赶紧将安州商会的人给抓回来审讯。”

周县令真的慌了。

安州商会是以安州府为中心,覆盖周边县城的商人群体,用的就是安州府为名字。

永安是有安州商会的成员的。

也就一家。

那除了他,也就没人买了。

如今郝飞这狗日的卖了快四年,要有数十万斤的生铁,这得打造多少甲胄,多少兵器啊。

真要捅到上面,他这当县令的难辞其咎,得一并被抓。

失职肯定是跑不掉的。

据他所知,打造一副全副武装的甲胄跟兵器,按照最高的损耗来算,一万斤生铁少说能打造出二百多副。

一年就是两三千,四年就是快要上万副。

真要全是用来打造甲胄。

那这不是造反能是什么?

林凡挥手:“杨明,将他给带回治安府,好生看守,继续审讯,让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出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卑职领命。”

“许明,你等会带着弟兄们,随我去安州商会抓人,同时你安排两位弟兄立刻马上去城门那边守着,不准任何安州商会的人出城。”

“是。”

随后。

算账老先生们也恭敬离开。

现场,也就剩下他们三人。

宁玉认认真真的学习着师傅的手段,看的很是仔细,刚刚审讯郝飞的流程,她就觉得厉害,没从铁锭这方面入手,而是从炭库那边上手。

想想也是,炭库跟铁冶所不是一个机构的。

肯定会有破绽。

又不可能人人都想吃断头饭。

“师傅,我现在就回治安府,多喊点人,以防安州商会提前得知情况,想要冲破关卡。”宁玉主动请缨道。

“嗯,不错,学习的很快,很是聪明,显然昨晚跟你说的那些,你都有认真思考过。”林凡夸赞道。

宁玉抿着嘴,挺挺胸,但由于是平胸,倒也没什么傲人的风景,可却朝气蓬勃,充满青春活力的精神头,很是不错。

“去吧。”

“是。”

宁玉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在林凡眼里,这是疯丫头啊。

他算是明白,这有背景的丫头,为何想去治安府,这分明就是有着惩奸除恶的目标啊,听到有坏人,比谁都激动。

噗通!

宁玉前脚刚走,周县令后脚就跪了。

他抓着林凡的裤腿,满头大喊,绝望道:“林爷,您救救我呀,我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啊。”

突然。

“师傅,我要不要兵分两路,一路去城门口,一路去安州商会?”宁玉去而复返,脑袋从入口伸了进来,询问道。

只是看到周县令跪在师傅面前的时候。

她也是眨着眼。

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他不跪?

我一走,他就跪?

这是看不起我宁玉宁典史吗?

林凡道:“你的想法很不错,你兵分两路,一路去城门,一路去监视安州商会的一举一动。”

“是,师傅。”

宁玉走了。

而看向门口的周县令,重新开始苦苦哀求着,“林爷,我知道您有本事,您帮帮我,只要您帮我渡过难关,我以后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啊。”

林凡将周县令扶起来,道:“周县令,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保佑安州商会卖掉的那些生铁,不是用来私造甲胄,也最好保佑能追回这些生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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