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惊天预言!(1/2)
西条城的广间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瞠目结舌地望著东信义,仿佛是看到了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东信义所说的“必败才更要反”的言论,令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理解。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东信义再次沉稳开口,“小侄自幼听母亲提及,我吉良氏乃『清和源氏足利嫡流』,受赐『二引两』家纹,享『下马札』尊荣,更兼领三河国守护职,实乃名门中的名门,尊贵无双!”
一句句颂扬先祖荣光的言语,如同一支支火把,瞬间点燃了在场吉良一门心中沉寂的骄傲。
眾人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脸上难以抑制地浮现出怀旧与自豪的光晕。是啊,祖上是何等煊赫!
“可现在呢?”东信义话锋陡转,凌厉如刀,狠狠劈碎了那层虚幻的荣光,“依小侄所见,吉良家在三河,领地不过区区数千石,兵马难超千人!论威势,连水野、松平、户田等国眾都大有不如了吧?”
“我堂堂吉良家,何以……竟沦落至此?!”
字字诛心!如同无形的耳光,扇得眾人脸上青红交加,火辣辣地疼。这小子,就差指著鼻子骂他们这群当主家臣全是废物了!
而东信义根本不给他们喘息回神的机会,声音再度拔高,“值此家业颓危之际,我吉良家岂能坐以待毙?理当奋发图强,顺应天下大势,为本家谋取最大之利,图谋再起之机!”
吉良义昭在一旁早已被东信义的话刺激得面红耳赤,在听到“大势”二字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嘶声吼道:“既知大势,就该彻底归附今川!这才是真正的……”
“归附……自然是要归附的。”东信义轻蔑一笑,打断了他的咆哮,“然而,即便是做狗,也得叫的足够响亮,足够凶狠,主人才会丟下更多的肉骨头。”
在眾人疑惑时,东信义盯住了吉良义安:“叔父!如果我们轻易地卑微效忠了今川氏,只会令他们更加轻视!非但不会在意我们的利益,反而会变本加厉地侵蚀我吉良氏在三河的大义名分,步步紧逼,最终……將我们的家名彻底碾碎、吞噬!”
吉良义安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死死抠进榻榻米的地缝之中。
“所以……你才说……本家当反?”这位优柔寡断的家督,似乎从东信义的这番话中,触摸到了一丝极其危险却又无比诱人的“道理”。
“当反!”东信义霍然起身,宽袖一振,气势逼人,“不过,我们要反得轰轰烈烈,更要……败得恰到好处!”
在眾人更加错愕的目光下,他压低声音,诱惑道:“当今川平叛军到了东三河,水野家绝对不敢螳臂当车,必然会引尾张织田来援。届时,我们加入其中,再等到最后关头——”
他的拳头猛地捏紧,在眾人震惊中,一字一句,道:“我们反戈一击!重创织田联军!到那时,我吉良家便是……三河平乱的首功!”
剎那间,广间內落针可闻,只有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妙!反而再反,败中求胜!妙啊!”荒川义广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样既可扬我吉良武威,又能顺应今川大势……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
吉良义安苍白的脸上骤然涌起病態的潮红,看向东信义的眼神炽热如火,仿佛在看一块从天而降、价值连城的瑰宝。
就连一直持重的富永忠安也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愣在一旁,眼神变幻不定,显然內心正经歷著剧烈的衝击。
“荒谬!太荒谬了!你们全都中了这黄口小儿的妖言邪术!”
唯有吉良义昭再次暴跳如雷,他指著东信义,怒吼道,“这是弄险!十足的弄险!你们可曾想过,太原雪斋禪师一旦亲征,三河国眾谁敢不服?到时兵临城下,我等连投降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机会玩反戈一击的把戏?!”
“雪斋公面前,一切诡计皆是虚妄!”
吉良义昭口中的这个名字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荒川义广等人的兴奋之火。
太原雪斋!那位今川家的黑衣宰相,这些年横扫三河,用兵如神,威名早已深入人心,令人闻之色变!
然而,面对这致命的质疑,东信义却笑容更盛,转向暴怒的吉良义昭,悠然开口道:“义昭叔父,不知您……可相信星象之说?”
不等对方回答,他抬手指向广间外深邃的星空,“小侄不才,略通占星。近来夜观天象,发现岁星犯冲,北落师门黯淡……这是大將陨落之凶兆。而星陨所指,正是骏河的方向!”
他微微一顿,便斩钉截铁道:“我敢断言——今川家的擎天之柱,那位黑衣宰相太原雪斋……必亡於本月之內!”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所有人,包括吉良义安在內,再一次像看疯子一样看著东信义。这番话,已经不仅仅是惊世骇俗,更是荒谬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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