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用你的血,刻你墓碑(1/2)
凯尔没有犹豫。
一脚剎车,方向盘猛地打死,车头强行调转,朝著镇子郊外的方向疯狂衝去。
他一把抓起那个顛簸作响的车载对讲机,用拇指死死按下了警局的紧急频道。
“雪莉!是我,凯尔!”
凯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插科打諢的懒散。
“凯尔?甜心,你又想抱怨什么?我警告你,咖啡机要是再出问题,我就把咖啡豆塞进你的……”对讲机里传来后勤主管雪莉太太那中气十足的抱怨。
“闭嘴!”
凯尔怒吼一声,那声音里的暴戾让雪莉的话头戛然而止。
整个警局通讯频道里,似乎都能听到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立刻通知詹森!”凯尔吼道,“最高级別警报!让所有还在警局的伙计都穿上防弹衣,带上你们能找到的所有雷明顿!所有人!立刻!前往镇子西边的瓦里斯矿洞!重复,是瓦里斯矿洞!”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足有三秒钟:“凯尔·米勒!你他妈的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谎报……”
“我没疯!”凯尔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身都跟著一震,“告诉詹森,如果他不想明天早上在《德州纪事报》的头条上,看到自己手下警员的讣告和追悼会时间安排,就马上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刻!马上!”
他吼完,直接把对讲机狠狠摔在副驾驶座上。
油门被他踩得像是要穿透车底的钢板。
车窗外的景物疯狂地向后倒退,那轮血红的落日,像一张血盆大口一样,悬在地平线的尽头。
凯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又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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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拉德那张稚嫩的脸。
想起了他那句斩钉截铁的“这是我的职责”。
想起了自己塞给他那张纸条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与信任。
悔恨。
为什么不早点行动?
为什么还要对那个老顽固的“程序”抱有那一丝丝该死的、愚蠢的幻想?
在前世,自己作为战术总教官,最常对那些菜鸟学员说的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把你的生命,寄托在敌人的仁慈和上级的支援上。永远要假设,你就是最后的防线,你就是唯一的援军。
可他妈的,自己却犯了教科书上最愚蠢的错误。
车子在荒原公路上风驰电掣,捲起的烟尘像一条追在车后的黄色巨龙。
一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成了四十分钟,感觉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那座废弃矿山黑洞洞的、如同巨兽之口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凯尔才缓缓鬆开了油门。
他没有直接开过去。
前世的本能,以一种绝对的权威,压制住了凯尔·米勒的狂怒。
他將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几百米外的一处沙丘后,熄了火,拔下车钥匙。
引擎冷却的“咔咔”声结束后,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荒野上呜咽的风声,像亡魂的低语。
今晚的月色很好,惨白得像死人的脸,將大地照出一片诡异的银灰色。
他像一头无声的幽灵,滑下沙丘,借著低矮的灌木和嶙峋的岩石作掩护,以一种近乎贴地滑行的姿態,向矿洞的方向摸去。
没有埋伏。
没有暗哨。
周围安静得可怕,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这种绝对的死寂,比枪林弹雨更让人心悸。
越靠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浓烈的血腥味,就越发清晰。
凯尔的心,隨著每一步的靠近,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向无底的深渊。
他终於走到了洞口。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这辈子,他两世为人,都永生难忘的场景。
那不是一具尸体。
那是一件“作品”。
一件充满了残忍、戏謔和极致恶意的、献祭般的艺术品。
拉德·莱利,那个年轻的、天真的、一心想当个好警察的菜鸟,被以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方式,陈列在矿洞的正中央。
那是墨西哥毒贩们惯用的手法,残忍、血腥。
他的嘴巴大张著,仿佛还在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嚎。
那张年轻的脸上,凝固著凡人所能想像到的一切痛苦与绝望。
凯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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