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玄清道人（2/2）

王恆安见老道不再追来，收起匕首一转身往观外走，他还要去冲云观一趟，哪有时间和这老道纠缠。

而繁杂的白墙月洞之中，只剩老道喉咙中嗬嗬梗著一口气。

“嗬哧！”

他身体抖动如梭，半晌才算嘆出气来，目光复杂朝著王恆安离开的方向定定盯著，颤颤巍巍收回伸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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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店，王家老宅。

“喵喵喵，狐娘子別打了，我不说你便是，快鬆手！鬆手！”

“那你重说，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到底是狐狸是蠢狐，还是蠢狸教的不好？”

“是蠢狐！哎哟！喵喵喵，緋月娘娘，我不说便是，疼疼疼。”

“嘘，噪舌。”

“呜呜。”

王家老宅的后院没有铺设青砖，只用沙土夯实。

而在其中的两丛矮之间，一只红毛狐狸正抓著根小木棍，一只后腿蹬在狸猫头上。

让狸猫脑袋和丛中铺洒的细沙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这蠢狸，声音小些，我俩如今可在集镇之中，要是被院外路过的閒汉听到，会给小恩人惹麻烦的。”

“呜呜。”

狸猫想要言语，却吃了一口沙土，只好招招耳朵当作点头，表示谨遵緋月娘娘法旨。

秦緋月满意点头，这才鬆开后腿，乖巧蹲地，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竖起，像火焰一般在身后摇曳。

她又在狸猫吐舌呸出沙土时，捏起小棍子，往细沙上写起刚学的字。

一顿挥舞，她眯起碧眼，颇为满意。

“来，看看这字怎么样？”

王卯彧用爪子洗了把脸，踏著梅凑过一看，隱约辨认出地上有三个字，他一猜就知道是蠢狐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只教了蠢狐秦卯月这三字。

至於这字怎么样，他心中猜想，如果这三字是一家人，那这家人一定是兵戈相向、三三致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

“狐娘子果然天赋异稟，这字凤腾龙舞，玄武飞天，好极了。”

“哼，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秦緋月心中有些羞涩，觉得这蠢狸夸过头了，但面上不显，双手一拢，点著脚，眼珠斜撇蠢狸。

“这个学会了，快教下一个。”

狸猫不为所动，脖子一梗，当场罢工：

“狐娘子只给了我一碗羊乳，我如今饿得前胸贴后背没了力气，已经想不起来別的字怎么写了。”

狐狸碧眼微眯，狸猫有些心虚：

“羊乳也不一定要现在喝，只需狐娘子將那铜板给我，我教完狐娘子，可自己去买……”

“哈，可笑，一只不会化形的蠢狸还想去买羊奶，你要是不教，我就去跟小恩人学，到时候，有些小妖，怕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舔一口羊奶咯。”

狸猫悄悄咽了口口水，他不知一只赤狐，狐吻中怎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一种从没有过的压力突然席捲全身，在秦緋月狡黠的目光中，四肢一软瘫坐在地，整只小妖徒然没了精气神，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狐娘子想学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