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东方(1/2)

书册並不大,泛著点黄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上下又添了些焦痕,让王恆安忍不住担忧其中的內容完好度。

虚白手掌轻抚空中,那书册便飞了起来,轻轻落在宽大掌间,无风自翻,书页停在《青丘迷痕》那一页,他平和的声线缓缓念出內容:

“……青丘者,世外清修之仙乡,比邻蓬莱,灵气沛然,岂是寻常妖物污秽之地……”

蓬莱?

这不是古时仙山之名吗?

王恆安心中大失所望,青丘都没踪没影,还得去找个蓬莱,这该如何去寻。

似是察觉他的失落,虚白略一沉吟,缓缓开口:

“道友想必是在寻青丘所在之地,这蓬莱乃古之仙山,如若別人可能不知,但我祖出自嶗山,倒是有所提及。”

一听这话,王恆安心中又涌起希望,伸首静待虚白话语。

“那蓬莱原隱匿东海,可七百年前,却现身东莱极东之地,化为一岛山,与陆地隔了条峡湾,常有怪风异象阻人登岛,世人不知其名,嶗山却是派人上去过,乃知其为蓬莱。”

东莱最东!

七百年前便在那里,那冲云观的祖师遇见狐女的时候是……

“不知贵派祖师是何时……”

“我家祖师游歷红尘,距今不过两百年。”

悬著的心终於落下,王恆安递去一个感激眼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青丘毗邻蓬莱,只需前往东莱极东,加之青齐之地的狐面线索,皆指向东方。』

心中豁然开朗,王恆安自榻上起身,郑重向虚白深揖一礼:

“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否则小子真不知路在何方。”

“道友客气了,”虚白嘆了口气,指著翻开的书页,“虽不知道友找狐仙做什么,但祖师有云:青丘之狐,非邪祟也,然情之一字,沾惹即易成劫。”

说罢將书中游记念完,却是冲云观的祖师虽知女子为狐仙,疑心却伤其情意,二人终成永诀。

只是道长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好像以为王恆安寻青丘狐仙是为情所困。

这也难怪,王恆安年少书生模样,手持狐面画像,追问青丘所在,极易令人联想到那书生狐仙的繾綣传说。

虽的確是书生与狐仙,却是母子关係。

这也让王恆安有些尷尬,不知该怎么解释,娘亲是狐仙这事,並不好说出口。

见王恆安尷尬不语,虚白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本经书,轻轻放在桌面。

“道友心有鬱结,或可常读此书,借经消解。”

王恆安拿起一看,是手抄的《清静经》,书页磨损却洁净,貌似还带著点温暖,显然是虚白常伴之物。

小心將经书揣至怀中,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对著虚白目露感激:

“多谢道长,叨扰已久,夜色已深,小子告辞。”

“同为修道,何须言谢。请!”

虚白起身相送。

等同至观门,又递过一盏小巧雁鱼铜灯,虽锈跡斑驳,灯火却澄澈明亮,足以驱散黑暗。

“道友,山路崎嶇,还当以此灯照路,若有閒暇,还须来观中论道,贫道扫榻以待。”

“多谢道长。”

王恆安端著雁鱼灯,和虚白作揖告別,转身往山下走去。

隨著身后观门关闭的声响传来,行了几步,心有所感,再回头望去。

荒草蔓延的小道尽头,唯余一片密林,哪还有道观飞檐的踪跡,层叠树影间,哪有能容下飞檐庭院的空隙。

要不是怀中的《清静经》依旧抵著胸口,手中的雁鱼灯又圈起四周光影,他几乎疑是南柯一梦。

怔立良久,方才回神。

『是鬼魅还是……虚白道长不是凡人,冲云观中那几位道人也是,至少背著背篓那位年轻道人,气息悠长便似与山风同频,应是修行有成的样子。』

这感受也让王恆安有些急切,他如今虽有法力,却无傍身之术,若通晓望气,何至於待那黄皮子现形才识破它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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