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道友(1/2)

冲云观的饭菜並不丰盛,是些斋饭,可却香糯暖心,观中自家种出的蔬果,也都清甜爽口。

吃饭时两人都不言语,王恆安要急些,先吃完放下碗筷,看著虚白慢条斯理地咀嚼著食物,心中有些急。

又在心中默念《清静经》,顿时冷静下来,默默等著虚白吃完。

啪!

虚白將碗筷放下,看著静静等待的王恆安暗自点头,拿出块绣有碧竹的方巾,仔细擦了嘴,缓缓开口:

“小友心中有火,火又生烟,烟再產尘,烟尘浊心,难免焦躁,还是得將火气降一降,澄一澄,才能寻到前路。”

“还请道长教我。”

王恆安目光坚定,一丝不苟坐著。

虚白轻嘆一声,手搭膝上,望向窗外绚烂的夕霞,话语似穿透了时光:

“我家祖师,乃嶗山修士,他本是莒县人,游歷四方后归乡,立下这冲云观,取意『长啸天地,白云流水』,道观传承五代,至我师父……”

他稍换姿势,身体微倾,声音低沉几分:

“我师父你也见过,他乃上代观主之子,虽无甚修道天资,心性却善,观主之位传至他手,有师叔不忿,起了爭执……”

王恆安静静听著,虚白却就此顿住,似跳过一段不堪往事:

“贫道尚有一位师兄,他见道观几近倾颓,便怂恿师父,言道身怀妙法却困守深山,不如下山谋个前程,师父未经世事,心性纯善,便应下了,隨师兄一同下山,建了那飞鹤观。”

怪不得说那飞鹤观来自冲云观,王恆安恍然大悟,而那飞鹤观的確挣了好大的钱程。

“贫道不愿下山,便和几位师弟一同留下,慢慢修缮殿阁,清点书册,如今已过了十余年,也收了徒弟,留下传承,祖师道统也算见了曙光。”

虚白说完,便不再开口。

王恆安起身,对著虚白深深一拜,心中温暖:

“道长以己身之痛,慰失路之人,请受小子一拜。”

隨意摇了摇手,虚白起身,端起托盘,对著王恆安郑重道:

“小友须知,修行便是修心,行路难,寻路更难,这世间种种,即便不隨心意,只当他是修行便是,只要有恆心,还怕无路可走?”

到了门口,又补上一句:

“小友受伤颇重,还需好好歇息,欲行路,还需有一副好身体。”

厢房门被一股清风带上,王恆安怔在原地几息,拿起桌上的《清静经》再度拜读起来,只是这次,又好像有不一样的感悟。

咚!

清晨的钟鸣响彻道观,王恆安读经书读到半夜,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神清气爽,伤势几乎痊癒,將床边一袭乾净道袍套在身上,束好髮髻,踏著钟声余韵,步出厢房。

晨光熹微,偌大的道观落叶飘零,一片寂静。

他四处逛了逛,才在侧殿遇到了位道人,正在给立柱焦痕刷漆绘纹,倒是和上次来见到的不是同一位。

“虚白师叔在后山择菜,居士可前往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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