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送去洗胃（1/2）

电话里响起短暂的静电杂音，背景还有远远的治疗床滚轮碾过地砖的声响，几秒钟后，一个含著笑意又带著奇异磁性的女声切了进来：

“莫西莫西？佐藤桑？”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哎呀，您的声音听著可真是，又急又哑呢，好让人担心哟，工作太累伤身体，这样可不好呢。”

佐藤健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被这声音撩拨得有些晕，他强压著喉咙口窜升的灼热和腹部难以言喻的感受，儘量让声音听起来凶狠：“星奈兰，你少废话！高桥琴音！就那个新来的！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食物中毒！严重过敏反应！神志不清！呼吸紊乱！叫上你们的人赶紧过来！抬走抢救！需要担架！”

电话那头传来咯咯的笑声。

接著，星奈兰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股调笑劲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带著压抑兴奋的轻颤：“明白！佐藤桑！我马上亲自带人上去！哎呀，新来的小妹妹就是毛手毛脚的，怎么又乱吃东西呢。您別担心，交给我们就好！一定把她处理得妥妥噹噹！”

“要快！带绳子过来！”佐藤健扔下听筒，他捂住小腹，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富江缩在沙发角落的身影在他视网膜边缘晃动，那无声的笑容刺著他的神经。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敲击地面的节奏带著一种训练有素的优雅。

几秒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三声，不等回应，门便被轻轻推开。

星奈兰出现在门口。

她个子高挑，深蓝色的护士长制服极为合体，勾勒著她成熟而饱满的曲线，深褐色的波浪卷精心地盘在脑后，只留两缕微卷的髮丝垂在鬢角。

妆容更是恰到好处，既彰显专业又隱带风情。她脸上带著无懈可击的、职业化的关切，但这关切之下，一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在看到办公室內情景的瞬间，迅速闪过了一丝惊愕与兴奋的光。

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佐藤健，隨即扫过蜷缩在沙发角落、黑髮遮面的富江。

当她看到沙发周围散落的五顏六色纸以及断裂的麻绳！

“哎呀呀……真是……”她伸出涂著肉粉色蔻丹的手指，优雅地掩住红润的唇，那笑意，在她眼底荡漾开，“佐藤桑您这里……可真够热闹的呀……”

语气轻飘飘的，像羽毛，扫得人心头髮痒。

她身后紧跟著两名年轻护士，推著一辆空著的担架车。

“搭把手，快把高桥琴音抬上去！”星奈兰收敛了笑容，换上指挥者应有的威严，指挥身后那两个明显还透著些稚嫩的小护士，“小心点，她需要安静。立刻联繫手术室，优先给她洗胃，要快，告诉急诊的大夫，她食物中毒了。”

她朝佐藤健的方向瞥了一眼，眼波流转间，那抹关切又变成了曖昧。

两个小护士手忙脚乱地將昏迷不醒、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的高桥琴音抬上担架车。

高桥的护士裙內衬勉强遮体，手臂上的深色勒痕在灯光下异常扎眼。

两个小护士全程低著头，目光只敢盯著担架车和自己的脚尖，丝毫不敢乱瞟沙发上那个蜷缩的陌生女人和地上的一片狼藉。

她们快速推走了担架车，门被带上。

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空气里瀰漫著沉默和未散的精甜味、汗味，以及某种无形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