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铁窗泪(2/2)

来到警局,铁柵栏门被关上,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头顶白炽灯散发著惨白的光。

“警官同志,你们搞错了,我是热心市民。”

“不用说那么多。”中年警官王队拉椅子坐下,点了根烟,“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有人报案,还是这种校园多人昏迷,我们就得记笔录!大半夜的,净给我们没事找事!”

郝健开始讲述,隱去了富江的存在,儘量让故事听起来合理,但其中的漏洞和牵强,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年轻警官小李坐在一旁,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打著,记录著郝健的敘述。

王队叼著烟,眯著眼睛听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等郝健说完,小李拿起列印出来的笔录:“郝健同学,你是说你昨天提了一嘴『贞子』,然后你的室友岳纪航下午就在睡梦里就梦到贞子了,后来李强和王明一直昏睡到现在。你的学姐王小梅,在勾引你的时候,突然昏迷?”

郝健硬著头皮:“是。”

“放屁!”王队一拍桌子,菸灰缸都跳了起来,“是什么是?!编故事也编得像点!贞子?!勾引?!昏迷?!你当拍电影呢?!今晚你就给我住这儿,好好想清楚!”

他抓起掛在椅子上的大衣,对小李命令道:“小李,看著他!我回家了,明天再审!”

“是!王队!”小李立刻起身应道。

王队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出警局。

审讯室里只剩下郝健和小李警官。

小李警官重新坐下,看著铁栏后的郝健,嘆了口气:“不是,哥们儿,你们医学院平时都玩得这么吗?”

郝健苦笑一声:“分人,有的导师也是一身正气。一般护士……”

小李警官撇了撇嘴:“靠!前两天相亲相了个护士,听你讲,我感觉我他妈好像被养鱼了!”

郝健:“警官高见,但你最好小心点。最近跟我沾上关係的,大多都很倒霉……”

小李警官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这你放心!”

他拍了拍腰间的警棍,又指著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標语:“就你讲那鬼故事,我五岁那会儿就给幼儿园同学讲了!哪怕是真有贞子,我借她个胆儿,她也不敢来这地方!”

他的话音刚落,“滋啦……滋啦……”,电流杂音,在审讯室里响起!

声音的来源,是那台做笔录的电脑,屏幕上,雪点疯狂跳动。

“滋啦……滋啦……”

电流杂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审讯室里的灯光,隨著电流杂音的节奏,开始疯狂闪烁。光线剧烈地变幻,將郝健和小李警官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小李警官脸上的自信和不屑消失,他站起身,死死盯著那个被雪点吞噬的电脑屏幕。

“怎么个事?!电路故障?!不可能啊!警局的电路……”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声尖锐的电流噪音响起,审讯室里所有的灯光,在剎那间彻底熄灭。

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死寂,只有那刺耳的电流噪音,在黑暗中疯狂地迴荡,越来越响。

有什么东西,正顺著那噪音,从屏幕上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