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劝导与交易(1/2)

新宿的喧囂如同永不落幕的潮汐。

黑崎美月拄著手杖,像一抹被遗忘的影子,缓慢穿行在汹涌的人潮中。

巨大的电子屏闪烁著虚幻的光影,震耳的音乐、肆意的笑声、疲惫的嘆息......无数声音编织成城市的交响,却无法穿透她周身那层无形冰冷的隔膜。

孤独,是唯一真实的触感。

她曾是黑崎信介从疯狂邪教献祭石台上救下的祭品。

那个雨夜,昏暗的房间、高举的屠刀、狂热的低语和养父温暖而坚定的大手....是她记忆中第一个温暖的瞬间。养父给了她一个家,一份庇护。她本就內向敏感,像只受惊的鸟雀,在养父身边才找到一丝安寧。

世界很小,只有那个安静的黑崎宅。

现在,家没了。

被东乡宗付之一炬,连同她唯一的亲人也死在了那里。

现在復仇是她仅存的燃料,支撑著这具残破的躯壳在人世间踽踽独行。行走在这片繁华里,她只觉得空旷得令人窒息。人潮汹涌,却与她无关。

世界如此之大,再无她的归处。

“黑崎美月小姐。”

一个冷静清晰带著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女声,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她周围的嘈杂背景音。

黑崎美月脚步猛地顿住。手杖在地面敲出一个更重的音节。她没有立刻回头,但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猫。血红色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隱晦的暗红悄然流转。

警察?渡边组的眼线?

她缓缓转过身。视线里,站著一个穿著米白色风衣、身姿挺拔的女人。眼神锐利如鹰隼,即使在夜晚的霓虹灯下也亮得惊人,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装。嘴角似乎掛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和掌控感。

“你是谁?”黑崎美月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一潭死水。

“警视厅,超自然对策室。”风衣女人言简意賅,亮了一下证件,“可以称呼我野上警部。有时间谈谈吗?”语气平和,却带著无形的压力。

“谈什么?”黑崎美月的声音依旧冰冷,“我和警察没什么好谈的。”她只想復仇,只想让渡边淳我和东乡宗付出代价。

野上冴子没有立刻回答。她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菸,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淡青色的烟雾,目光透过烟雾,牢牢锁定黑崎美月。

“关於东乡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重磅炸弹,精准地投进了黑崎美月死寂的心湖。

黑崎美月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狂暴到几乎要撕裂她理智的杀意,如同失控的火山熔岩,从她瘦弱的身体里猛然爆发出来!

她拄著手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的情绪波动而產生了细微的扭曲感!

“东...乡...宗!”她几乎是咬著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带著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低吼。

野上冴子静静地看著她,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她弹了弹菸灰:“阿美利加在渗透我们,我们自然也有眼睛盯著他们。它们的內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她点到即止。

她不再多言,转身,迈著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不远处一条通往河堤的僻静小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喧囂的背景音中清晰可闻。

黑崎美月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东乡宗!那个毁了她一切的怪物!她做梦都想把他撕碎!而现在,这个警察居然说她知道他的消息?!

仅仅犹豫了不到三秒。黑崎美月眼中的狂暴杀意被强行压下,重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她拄著手杖,迈开依旧有些滯涩的步伐,沉默地跟了上去。

河堤边,远离了主干道的喧囂,只有夜风吹拂河面带来的湿润水汽。

野上冴子背靠著冰冷的河堤水泥护墙,指间的香菸在黑暗中明灭不定。黑崎美月站在她对面几步远的地方,手杖杵在身前。

“现在可以说了吗?”黑崎美月的声音恢復了之前的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压抑的暗流。

“在那之前,”野上冴子吐出一口烟圈,目光锐利,“我想知道,黑崎宅的仓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东乡宗...做了什么?”

黑崎美月沉默了片刻。仓库里那血腥绝望的景象再次在脑海中闪过。

並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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