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总监的决意（1/2）

第122章 总监的决意

清晨的东京，笼罩在一层略带凉意的薄雾中，似乎比平时还要安静。

电视屏幕和社交媒体上，热度最高的话题依旧围绕著超凡者转。

各大企业，尤其是那些背景深厚的跨国巨头，开出的招募条件一个比一个惊人，仿佛谁能率先网罗到足够多的超凡者，谁就能在即將到来的新时代占据绝对先机。

自超凡存在被公开证实，霓虹作为风暴眼之一，早已置身於全球各大势力的显微镜下。昨夜冲绳方向那场即便相隔遥远也能隱约感受到的惊天爆炸，自然不可能瞒过这些巨头的耳目。

他们都在沉默地观望、评估、等待著...等待著主导这一切的东京超自然对策室，將会做出何种反应。

“l一一一声轻微的气动声响起，位於对策室总部地下深处的特製合金电梯门缓缓滑开。

志村诚之助总监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他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唯有眉宇间那抹难以化开的疲惫，透露出他肩上承担的巨大压力。

穿过数道需要生物特徵识別的厚重安全门，他最终站在了一扇合金大门前。虹膜声纹掌纹三重验证通过后，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门后並非想像中充斥著高科技仪器或囚禁著恐怖怪物的秘密基地，反而更像是一间...静謐而典雅的书房。

柔和的暖光灯带镶嵌在天板四周，照亮了占据了三面墙壁的巨大书架。书架上陈列的书籍种类繁杂得令人惊讶。

从古老的佛经、神道典籍、民间传说画本，到近现代的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乃至心理学著作，包罗万象，仿佛一座试图用人类所有知识体系去解读未知的宝库。

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桌面上除了一盏檯灯一台处於物理断网状態的终端机和几份纸质文件外，再无他物。

志村总监走到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副老眼镜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那本看起来並不厚，甚至有些简陋的线装书。

书的封面，是毛笔手写的两个古朴汉字一一《灵力》。

这是八宝斋大人最初交给对策室的三本基础修行法之一的原始复印件。並非高桥智已科研番队优化后的版本，也非庄司正义或武田真十郎带有个人註解的修炼心得，而是最原始最本真，却也最为晦涩难懂的原初版本。

作为对策室最高负责人，志村诚之助无疑是整个组织中最容易接触到这些核心机密的人。

然而，他来到这间密室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他肩上的事务实在太多了。

协调各方资源，应对上层质询，平衡內部派系，研判超凡事件风险，制定长远战略...每一件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心力。

对於一个並非超凡者精力有限的普通人而言，別说是静下心来研读这些玄奥的修行典籍，连睡个好久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柔和的灯光洒下，照亮了他那已显斑白的两鬢和眼角深刻的皱纹。岁月和重压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掩饰的痕跡。

他並非没有想过急流勇退。

在这个超凡显现的时代，由一个普通人来领导一群拥有超凡力量的部下，弱点实在太明显了。

只要一次精心策划的斩首行动，就可能导致整个对策室陷入群龙无首乃至分崩离析的境地这並非他狂妄自大，而是清醒的认知。

如今的对策室，看似是一个集结了强大战力背靠国家机器的庞然大物，实则根基远未稳固。

一个旨在镇压全国超凡动盪的机构，其运行绝非简单招募一群超凡者就能实现。它需要严谨的组织架构、稳定的经济与权力支撑、盘根错节的人脉网络以及...一个能被各方接受的稳定核心。

这也正是他为何明明手握不少顶尖战力，却仍在某些时候不得不做出妥协的原因。

除非个人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无视世间一切规则，否则，只要还在规则之下，就必须遵循规则的玩法。

庄司正义、迁本夏实、武田真十郎...他们都是相对纯粹的人，强大而专注，他们所行之事皆是为了践行各自心中的义理。

这样的人固然值得敬佩，若生於乱世，或许能成为传颂千古的英雄豪杰，却很难成为统御全局的帅才。因为他们心中的『义』往往过於刚直，一旦彼此理念相悖，非但难以协同，甚至可能反目成仇，导致组织从內部瓦解。

而讶子...

野上子无疑聪明且有手段，潜力巨大，可惜如今资歷尚浅，威望不足。更何况，为了处理那些无法摆在明面上的事务，她已成为零番队的队长，註定长时间隱於幕后。

至於其他人...

志村总监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气，將手中这本並不厚重的《灵力》缓缓翻到了最后一页，合上。

书页的末页，是一片空白。

他並没有看向那片空白，而是目光微垂，看著桌面，仿佛对著空气，用一种平静无波的语调缓缓开口：

“出来吧。”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喻鸣。

志村总监等待了片刻，不见任何动静，不由得轻轻嘆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疲惫。

“我说，影无小姐，你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