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流涌动(1/2)

与此同时,土司府厅堂內,气氛凝重。

覃氏、同知陈思极与马千駟围坐席间。

覃氏面色阴沉:“原以为开矿会是个填不满的泥潭,谁知竟这么快就投產了,且產量如此惊人!这般下去,我等的盘算岂不是全落了空?亲家公,如今该如何是好?”

他们本指望开矿拖垮土司府经济,逼得土司府向豪族及百姓横徵暴敛,从而引发动乱,好藉机夺权。

陈思极轻捋頷下三綹长须,陷入沉思。

他年约四十,面色红润,本是一副儒雅模样,此刻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寒芒。

正思忖间。

马千駟突然开口:“母亲,我等早已与酉州土司、施南土司暗中交好,何不让他们派兵抢夺银矿,藉机挑起事端?”

石砫土司周边环伺著酉州、忠路、沙溪、施南、永顺五家土司,六方势力中,尤以石砫与酉州土司实力最为强盛。

这两家最强土司地域相邻、文化同源,偏偏彼此不服,常年摩擦不断。

这些年,覃氏与陈思极一直与酉州土司冉氏暗通款曲,而施南土司覃氏与石砫覃氏同宗,关係更为亲近。

听闻此计,覃氏眼中顿时亮起希冀之光:“亲家公,此计可行吗?石砫银矿这般肥美的差事,酉州与施南土司出兵,也算师出有名。”

“胡闹!”

陈思极猛地抬眼,目光如刃,“何来的师出有名?朝廷已向石砫银矿派遣了矿监,这是奉皇命开採!酉州与施南若敢出兵,便是公然作乱!

更何况,外土司攻打石砫,只会让石砫军民同仇敌愾,拧成一股绳。届时內患不生,我等哪还有夺权的机会?要想成事,必须是石砫內乱!”

这番话让覃氏与马千駟连连称是。

覃氏急得指尖发颤:“可如今矿场刚投產,土司来信说,土司府每年能得五万两白银利润!若不搅乱矿场,往后我等哪还有夺权的时机?”

陈思极嘴角勾起一抹阴鷙的弧度,眼底凶光毕现,沉声道:“正是因此,我有一计,足可令石砫內乱......”

话音未落,覃氏与马千駟已迫不及待地前倾身子,异口同声追问:“究竟是何计策?”

陈思极冷冷道:“龙河盐场!”

覃氏与马千駟疑惑地瞪大眼睛,他们实在想不出,龙河盐场与內乱有何关係。

陈思极沉声道:“如今,龙河盐场贡献了石砫土司府六成赋税,若其收益大幅缩减,土司府財政必將吃紧。届时土司马斗斛只能倚重银矿增收,而过度压榨矿监与矿工,定会激化矛盾引发內乱。”

覃氏与马千駟闻言,皆称此计甚妙。

当下时局动盪,土司府军费开支逐年攀升,若整体收入锐减,马斗斛只能变本加厉地从银矿榨取利益。

陈思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陈氏势力盘踞西沱古镇,虽据长江码头这一核心资源,却常年受马、向、冉、覃、黄等五族压制,在五大豪族中,始终垫底。

他能坐上同知之位,多半是马斗斛为制衡其他四族而刻意为之。

此番他定要抓住良机,將女婿马千駟推上土司之位,为陈氏谋取更多资源,躋身石砫顶尖豪族之列。

覃氏沉吟片刻,面露难色:“盐场向来有重兵把守,恐怕难以撼动。”

陈思极淡笑道:“这便要劳烦亲家母的父亲出手了!”

见二人一脸困惑,他便將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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