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夺舍（1/2）

“这便是上天对我数千年苦等的回报吗？”

老人的声音中夹带著不甘、愤恨、喜悦等几种相互交织的情绪，悠然迴荡在两人的耳畔。

他缓缓席地而坐，贪婪地望向两人，狰狞笑道：

“几千年了，几千年了啊！老夫本来都快要绝望了！”

“老夫马当先，当年......呵呵...当年......”

他似乎在追忆，又像是在咀嚼无尽的苦涩，声音微微发颤：

“离那紫霄镜不过一步之遥！”

他虚幻的身影因激动而微微波动，眼中射出刻骨的怨恨与不甘：

“哼！天要绝我，我偏要爭这一线生机！幸得师尊早年赐下的这枚【蜃龙珠】，內蕴蜃龙残存的妖力本源。”

“当年破境失败，老夫当机立断，捨弃这幅即將溃散的躯壳，以秘法將残魂强行遁入这方空间！此珠玄妙无比，可隔绝外界感知，滋养魂体，更可借其遮掩自身存在……老夫便在这无尽的虚妄梦幻之中，沉睡了……数千年……”

马当先的目光缓缓投向远方翻滚的白雾，仿佛穿透了空间，直视其外：

“直到……那个倒霉傢伙的到来。呵…倒是个有眼光的！此地设有禁断大阵，乃老夫师尊生前所留，能遮掩修士突破时引动的天地意象，无论成败，外界皆难察觉分毫。”

他发出一阵低沉的怪笑，带著一丝幸灾乐祸的残忍：

“可他明明已经贵为紫霄真人，却傻傻地看不透一副残卷！仅修习这残卷，怎能突破金丹，证得大道？结果呢？呵呵呵…”

“一身苦修得来的磅礴灵力尽数消散，苦苦温养不知多少年的神通伟力通通化作种种意象回归於此方天地！这磅礴的力量温养了这一方天地，同时也將沉睡中的老夫唤醒...”

马当先的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嗅到当年邓尘身死道消时逸散的灵机。

“只可惜，老夫魂力衰微太甚，只得缓缓吸收，然收穫甚微！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沉眠，以期苟延残喘……”

说罢，他的目光骤然转向地上昏迷的齐宣，瞳孔中幽光大盛：

“直到……这小娃娃闯了进来！他身上的气息，他触碰蜃瞳时逸散的精纯魂力，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烛火，再次將老夫从沉眠中惊醒！天不绝我！天不绝我马当先啊！”

他猛地张开双臂，虚幻的身躯在雾气中膨胀扭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力。

“苦苦挣扎两百余年，大道之门已在眼前，老夫却只能眼睁睁看著它关闭……你们…你们能明白这种绝望吗？嗯？！”

他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你们不明白！你们这些乳臭未乾的娃娃，如何能明白这大道悠长，却等不得人缓而行之的道理！但现在……哈哈哈哈.....上天待我何其不薄！上次送来一个紫霄真人唤醒我，这次又送来三个鲜活的娃娃！”

说罢，他目光扫过齐宣，又落在两人身上，满是贪婪：

“本还想再与你等聊聊，可老夫实在是等不及了，你们是那么的年轻，在这蜃境中都能感受到你们的躯体是如此的富有活力，充满了生机，可真是让老夫很纠结选哪一个啊！”

马当先那灰白贪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祝蝶舞清冷的身影。

“神魂如此精纯，想必资质定然不错，真是夺舍的上上佳选啊！”

他虚幻的脸上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笑容，低声道：

“便是你了！”

“老匹夫！你……你简直变態至极！”

田若苦听得怒火中烧，厉声怒骂，他无法想像这活了数千年的老鬼竟存著如此歹毒的念头，竟要夺舍师姐祝蝶舞的躯体！

“变態？呵呵……”

马当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连连怪笑。

“大道当前，还有什么是捨不得的！待老夫突破紫霄境，进位真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隨心转换，不过一念之间！区区表象，又何足道哉？尚未筑基的小娃娃，又懂得什么？”

他语气中的轻蔑与疯狂，令人心寒。

“放心，你等都会成为老夫增长魂力的养分，成为老夫叩响大道之门的垫脚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