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四月,是你的谎言(1/2)

追著小春橘色的身影,柳智敏和江时起穿过几条瀰漫著旧时光气息的小巷。

这里的建筑明显上了年头,墙皮斑驳,窗框漆色剥落,空气里似乎都沉淀著岁月的颗粒。

小春在一家看起来颇为不起眼的店铺前停下脚步。

店铺的门面窄小,木门漆成了深沉的墨绿色,早已褪色开裂,上方掛著一块饱经风霜的木招牌,字跡有些模糊,勉强能辨认出“老张乐器修理”的字样。

橱窗不大,里面陈列的不是崭新的乐器。而是几把木质温润却布满使用痕跡的小提琴,一支擦拭得鋥亮却带著岁月刻痕的萨克斯管,还有一架老旧的立式钢琴一角,琴盖微启,露出象牙黄中泛著岁月痕跡的琴键。

小春没有在门口停留,更没有放下盒子。

它轻车熟路地走到门边,那里有一个专为它开的小小的、圆形的猫门。

它叼著盒子,身体一缩,灵活地钻了进去,橘色的尾巴尖在洞口一闪便消失了。

柳智敏和江时起对视一眼,立刻上前。

江时起握住那扇沉重的、带著铜质门环的木门把手,轻轻一推。

“吱呀——”

一声悠长而带著年代感的门轴摩擦声响起,仿佛打开了时光的闸门。

一股混合著松香、旧木头、皮革、金属拋光剂和淡淡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浓郁而独特。

店內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盏老式的吊灯散发著昏黄的光晕。

映入眼帘的景象与江时起那间明亮现代的琴行截然不同。

这里空间狭小,却堆满了“回忆”。

墙上掛著褪色的海报,是几十年前的古典音乐会;架子上塞满了泛黄的乐谱和布满划痕的黑胶唱片;角落堆放著等待修理的手风琴、断了弦的吉他;工作檯上散落著各种精细的工具和拆开的零件。

一架饱经沧桑的立式钢琴靠墙摆放,琴盖打开著,正是橱窗里看到的那架,琴键上仿佛还残留著无数指尖的触碰。

整个空间像一个微缩的音乐歷史博物馆,每一件物品都诉说著过去的故事。

小春正蹲在那架立式钢琴的琴盖上,蓝色的绒面盒子放在它脚边。

它黄玉般的眼睛平静地看著走进来的两人。

“谁呀?”

一个略显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店铺深处传来。

伴隨著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影从堆满乐器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位头髮白、身材清瘦的老人。

他穿著一件沾著木屑和油污的深色帆布围裙,鼻樑上架著一副老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明亮,带著审视的目光扫过柳智敏和江时起,最后落在琴盖上的小春身上。

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但腰板依旧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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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春自己来的?”

张老的目光在两人和小春之间来回扫视,带著疑惑。

“客人?还是……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老手艺人的沉稳和直接。

柳智敏摘下墨镜,江时起也上前一步。

柳智敏深吸了一口气,儘量简洁而清晰地將他们的经歷从头道来:

从琴行橱窗外叼著盒子的橘猫,到铭牌上的数字,再到一路追寻经过市场、公园、儿童图书馆,以及每个地方人们对金老先生和小春的回忆。

她著重强调了小春今天的异常——独自叼著戒指盒行动,以及人们对金老先生最近行踪的担忧。

“……所以,我们一路跟到这里。请问,您就是金老先生吗?”

柳智敏最后问道,语气带著期盼。

张老静静地听著,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渐渐转为凝重,最后化为一种深沉的、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摇头,走到那架立式钢琴边,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光滑的琴盖边缘,动作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不,我不是老金。”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浓重的怀念。

“我是老张。老金……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遥远的过去。

“我们啊……认识快一辈子了。”

张老走到一张蒙著皮革、同样布满岁月痕跡的扶手椅上坐下,示意柳江二人也坐,旁边有两张旧木凳。

“年轻那会儿,他学调音,我学演奏。臭味相投,都喜欢音乐,喜欢喝酒,喜欢……”

他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带著点自嘲又无比怀念的弧度,“还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乐团里拉小提琴的那个姑娘,姓敏,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琴也拉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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