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不生xxx,剑道万古如长夜(1/2)

午后懒散的阳光,滤过京田边市稀疏的梧桐枝叶,在略显黯淡的柏油路上涂抹出几块不规则的光斑。

空气里瀰漫著一种近乎停滯的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自行车铃声,才勉强证明著时间的流动。

这里不是京都府那些游人如织的景点,它更像一枚被遗忘在时光褶皱里的旧邮票,边缘微微捲起,沾染著褪色的沉静。

江时起沿著这条仿佛被时代遗忘的道路慢慢走著,肩上掛著一个沉甸甸的单眼相机。

镜头是他观察世界的另一双眼睛,此刻正贪婪地捕捉著这份京都边缘的疏离感。

剥落墙皮下露出的旧木筋、街角无人光顾的老式喫茶店、缠满了电线却沉默佇立的电线桿。

都市里高速旋转的齿轮在这里似乎卡住了,连带著之前因子瑜事件紧绷外壳,也悄然鬆动了几分。

自那夜与老僧交谈之后已过去了半个多月,它们信守承诺的“离开”了半岛,只留下贫民区的“种子”。

那里的事江时起不愿再多管,不过还是告诉给了金教授和林默,至於半岛政府要不要处理,那就轮不到他操心了。

期间江时起安排了林默和周子瑜一起回了趟大陆,但由於她父母接触的时间过长,想完全恢復需要一定的时间。

子瑜就把他们接来了半岛,空閒时会配合著林默给他们做治疗。

子瑜很感激江时起,想要做些什么来表达她的谢意,却被江时起以最近累了,出去短期旅游为由拒绝了。

sana……,事件结束后却有点躲著他的意味,平常的联繫只剩下客套的简讯。

许久未见的名井南向江时起表示怨念,总是能从子瑜和sana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自己却已经好久没见过真人。

对此江时起表示,等这次京都旅游之后就好好的和小南见面。

名井南听后想起momo也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两周的假回了京都。

江时起挑了挑眉头,不会这么巧吧,京都这么大呢~

…………

江时起转过一个被茂盛爬山虎几乎吞没大半的街角,一间剑道场就这么突兀地、安静地撞进了他的视野。

它太不起眼了。

灰扑扑的木构门庭,瓦顶边缘生著点点青苔,一块饱经风霜的木牌悬在门侧,上面墨书的“平井道场”字跡已然模糊难辨。

然而,这份破旧里却透著一股奇异的秩序感。

门前的石板地扫得不见一片落叶,木质的门框和廊柱虽然漆色剥落,但表面却被摩挲出一种温润的光泽,显然有人日日精心擦拭。

一种矛盾的气息縈绕著它——一种被时间侵蚀的疲惫,和一种被执著守护的尊严。

道场里面静得可怕。透过敞开的木门,只能看到空旷的、光洁的木板地,反射著幽微的光。

没有呼喝的练习声,没有竹剑交击的脆响,只有一片近乎凝固的冷清。

庭院里,一个穿著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剑道修行服的中年男人,正盘腿坐在一方小小的石桌旁。

他身形魁梧,肩背宽阔,即使坐著也像一块沉稳的磐石。

微禿的头顶在阳光下鋥亮,额角刻著几道深刻的皱纹。他专注地摆弄著面前的茶具,动作一丝不苟,滚烫的水汽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粗獷的眉眼。

这近乎禪定的画面里,瀰漫著一种深沉的孤寂。

江时起下意识地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了庭院里这孤独的茶人。

轻微的“咔嚓”声在过分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

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

庭院里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了镜头与距离,牢牢盯在江时起身上。

那眼神像探照灯,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他宽阔的肩背、收束的腰腹和长期锻炼形成的、隱含力量的站姿上。

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在男人眼中爆开,混合著惊讶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江时起被这目光刺得一愣,下意识放下相机,刚想说句——

“抱歉打扰。”

那男人却已像一头敏捷的棕熊,猛地从石凳上弹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他衝来。

“年轻人!”

声音洪亮得如同炸雷,瞬间打破了道场死水般的寂静。

一股浓烈的汗味混合著老木头和旧布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等江时起做出任何反应,一只粗糙有力、布满厚茧的大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来来来!进来坐坐!外面太阳大!”

大叔热情得近乎蛮横,不由分说就把他往道场里拽。

江时起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趔趄,脚绊在门口低矮的门槛上。他试图稳住身体,同时想抽回自己的手。

“大叔,请等等!我只是路过……”

“路过就是缘分!天大的缘分!”

大叔根本没听,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只自顾自地把他往庭院里那张小石桌边拖。

“你看你!这体格!这精气神!嘖嘖嘖,天生的剑道好手!埋没了可惜啊!”

江时起被强行按在冰冷的石凳上。

大叔动作麻利地给他面前那只洗得发白的粗陶杯里“哗啦”倒上滚烫的、深褐色的茶汤,茶叶梗在里面沉沉浮浮。

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对面,身体前倾,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泛著红光,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江时起脸上。

“鄙人平井刚!这间平井道场的主人!”

他拍著胸脯,砰砰作响。

“不是我吹牛,当年在京都府,那也是响噹噹的一號人物!全日本剑道选手权大会,打进过前八!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顶尖高手云集的地方!

江时起看著眼前这杯浑浊的茶汤,又看看对面那张唾沫横飞、写满“快信我”的脸,一阵强烈的荒谬感和无语感涌上心头。

他儘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礼貌,但带著明確的拒绝。

“平井先生,失礼了。我对剑道没有兴趣,我只是来京田边旅游散心的游客。谢谢您的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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