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蛮王庭（1/2）

是夜。

刺骨的北风吹的人面容生疼，鹅毛大雪迎面而来，皎洁的月光洒落，映照的整个大虞边城之外，一片白茫茫。

陈平安骑著战马，率领著四万大军出了边城。

北蛮二十万大军，而今就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此番夜袭，陈平安有绝对的信心，让那群可恨的北蛮人陷入混乱之中。

而今晚，陈平安的第一则军令是，烧粮为主。

四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著北方出发，很快便將地面的积雪踩踏出一条道路。

隨著大军渐渐消失在夜幕中，飘落的雪，又將这条路给覆盖，不见痕跡。

……

北蛮大军帐內。

王子“塔坨”端坐在主位，在其前方两旁，则是盘坐著数名身姿魁梧，毛髮茂盛，穿著动物毛皮所製成的袄子的人。

塔坨身前的桌案上，摆放著一只冒著热气的兔子，以及两个叫不出名的果子。

其余人也皆是如此。

“二王子殿下，这大虞王朝可要比前朝强出不少，这几年来，咱们每年来此，都扫兴而归，也不知今年能否凑到过年的粮食。”

距离塔坨最近的桌案前，盘坐著一名满脸横肉的鬍鬚大汉，手中拿著一块兔肉，沾满油腻，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道。

大汉邻桌的一名將领闻言，忍不住道：“穆尔將军，此言差矣，此番进军大虞，若是能破关直入，那是最好，若是失败，倒也能减少些许人口，届时我圣蛮王庭，就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开口的將领所言，乃是圣蛮王庭自古以来的规矩。

圣蛮王庭是由成百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凝聚而成，这上下也並非一心，每年都有部落叛出王庭，或是灭亡。

高原地域不如中原富饶，他们又不会耕种，每到冬季，便是他们最为忧愁的时候。

这侵犯中原，一来是为了减少各部族的人数，二来便是为了抢夺能够过冬的物资。

王庭王族一脉，便是以这般手段，来进行对高原的控制，从而制衡各个部族。

穆尔真听到身旁將领的话，气的顿时一拍桌子，紧接著拔出腰间的长刀，直接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其耳目，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若我圣蛮王庭人数骤减，何时才能入主中原？”

“你这话，其心可诛！”

帐內的其余將领见状，倒也没太大的反应，一副看戏的模样。

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部族的首领，不知所谓。

这穆尔真，便是今年新晋部落的首领，自高原深处而来。

其耳目任由穆尔真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倒也不惧，端著手中的碗，將里面的烧酒一饮而尽，不屑道：“其心可诛？我圣蛮王庭歷来如此，你穆尔部族新晋王庭部族，不懂规矩，也属正常，我便不与你计较。”

说到这，其耳目冷笑一声：“若你实在不识趣，本將军不介意一刀砍了你，送你去见长生天！”

端坐在主位的塔坨王子，自始至终都不曾说一句话，只是淡淡的吃著自己的兔肉。

这种场面，他见的太多了。

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穆尔真死死的盯著身前的其耳目，其耳目也盯著他，两者就这么僵持了有数十个呼吸，穆尔真这才收回手中的长刀。

“刷！”

长刀入鞘，穆尔真隨即便坐了下来。

若早知所谓高原王庭是这般模样，他倒不如带著部族，一直待在高原深处不出。

这样的王庭，灭亡……

那是迟早的事！

塔坨王子依旧吃著自己的兔肉，一番事不关己的样子。

“粮草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