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清醒但悲剧的何西阿(1/2)
查尔斯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冷漠的平静:“其他地方不也是一样的吗?”
他的父亲为非裔黑人,母亲为印第安原住民,印第安的身份加上有色人种让他在这个时代饱受歧视。
印第安血统赋予了他对自然的敬畏,但帮派生活又迫使他参与劫掠,形成守护者与破坏者的双重身份。
所以查尔斯极少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情感。
“嗯,也许吧。”何西阿承认道。
“我只是听说……军队里有些人,特別的……呃,他们也对这些事觉得不愉快。”
“不愉快?”查尔斯笑了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怎么才能愉快的去杀人放火?我们也不会,不管达奇怎么说……”
同样的,范德林德帮標榜著所谓的自由和道义,劫富济贫,反抗压迫。可实际上,他们所做的一切,和那些他们口中唾弃的强盗恶棍又有什么本质区別?
无非是给自己的罪行,披上了一件听起来比较光鲜的外衣罢了。
“恐怕我刚是想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地解释出来,好让我们一根筋的车夫能理解。”何西阿瞥了一眼亚瑟,故意开了个玩笑,试图缓和气氛。
“嘿,別怪到我头上。”亚瑟扯了扯嘴角,也在用调笑的语气缓解“別忘记,这边这位是个骗子,查尔斯,土生土长的。”
他转头看了看查尔斯,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所以,你的部族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让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车轮声和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迴响。
查尔斯沉默了很久,久到亚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有没有部族,”他终於开口。
“至少我没什么印象。我父亲是有色人种,他们说他跟我们的族人住了一段时间,连同好几个跟他一样的自由黑人,但是……后来我们的土地被抢走了。”
他的敘述很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是在讲述別人的故事。
“我们一家三口就开始流亡,那时我还小,不太记事,我这一辈子,都在东躲西藏,几年后,我母亲被几个士兵抓走了,不知道带去了哪里,我们就再没见过她了。”
何西阿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摘下帽子,用手梳理了一下白的头髮。
“我们四处漂泊,我父亲非常伤心,沉迷酒精无法自拔。大概在十三岁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过了。”
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亚瑟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压抑,他甚至能想像到一个小男孩,在无尽的漂泊和失去中,如何变得像现在这样沉默而坚韧。
“我们发现亚瑟的时候,他也差不多这么大,”何西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看向亚瑟,似乎是在回忆。
“可能比你当时要大一点,这孩子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他学东西很快。”
亚瑟没有接话,他只是默默地驾著车,让马车沿著前方的车辙前进。
那些记忆,他也继承了。
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更关心的是未来。
车队行进的队伍被拉得很长,渐渐的,亚瑟他们这辆因为驮运了大量皮毛而负重不轻的马车,逐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很快就看不见前方主车队的影子了。
“我们没走错吧?”亚瑟看著前方空荡荡的土路。
“这得看……”何西阿眯著眼睛,辨认了一下太阳的方向,“我们是要按计划往西走。”
“所以我们是要去原始森林里寻找財富和安寧吗?”亚瑟的语气里带著一丝调侃。
“不,”何西阿摇了摇头,“我们是要甩掉从东边来的警察。”
一直沉默的查尔斯突然开口:“你知道这附近的情况?”
“知道一点,”何西阿点了点头,“我曾经路过这里几次,这附近不远处有个畜牧镇,叫瓦伦丁。”
“牛仔、逃犯、妓女、赌徒……形形色色的人都聚集在那儿,是我们这种人待的地方。”
“还有奥德里斯科帮的人?”
“可能他们也在。”
“平克顿侦探呢?”
“但愿不在。”何西阿嘆了口气。
查尔斯查尔斯看著远方起伏的山峦,追问:“那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等等,它叫什么来著?”
“马掌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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