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生(1/2)
翌日。
最大的挑战是那个塌陷了將近四分之一的大窟窿。
断裂的椽子像狰狞的肋骨支棱著,透过窟窿能看到灰濛濛的天空。不解决它,一切努力都是白搭。
王卫国通过麻袋厂的工友,辗转找到了县建筑队一个管库房的朋友,好说歹说,弄来了几块边缘已经有些破损但主体完好的废旧油毡,还有五六根虽然老旧但还算笔直结实的木椽子。
又借来一架吱呀作响的长竹梯。
“我上去!”王卫国脱掉早已被汗水和灰尘浸透的工装背心,把钳子咬在嘴里,锤子別在裤腰带上,手脚並用地爬上了那摇摇欲坠的屋顶。
每踩一步,腐朽的椽子和瓦片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陈默和赵铁柱在下面死死扶住梯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秀兰和张大妈也停下手中的活,紧张地望著上面。
王卫国小心翼翼地挪到塌陷边缘。
先用钳子將断裂、腐烂的旧椽子一根根拆下来扔到下面。
接著,他把新找来的木椽子一根根架上去,调整位置,用粗大的铁钉死死钉牢在尚完好的主樑上。
每一次挥锤,都带动著脚下的屋顶微微震颤。
“卫国哥!小心点!”李秀兰忍不住在下面喊。
“没事!”王卫国瓮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
铺油毡是最费劲的。油毡又厚又重,在烈日下散发出刺鼻的沥青味。
王卫国需要把整张油毡拖到屋顶,展开,覆盖在修补好的椽木框架上。
然后,他半跪在滚烫的油毡上,用锤子把边缘钉死。
为了確保牢固和防止漏水,他在窟窿区域铺了双层油毡,边缘更是密密麻麻钉了一圈大铁钉,最后还压上了一些从废墟里挑出来的碎砖头。
整整两天,王卫国像个铁人一样在屋顶上奋战。
阳光灼烤著油毡,温度高得烫手。
汗水流进眼睛,他就用胳膊胡乱抹一把。
下来时,他整个人像刚从煤堆里捞出来,肩膀和手臂被晒得通红蜕皮,手上全是油污和磨破的水泡。
但看著那个被油毡牢牢覆盖、不再透光的大窟窿,他咧开嘴,“这下好了,龙王来了也漏不进来!”
屋顶的问题解决,大家心里踏实了大半。
接下来的任务是让这个“盒子”能关得上,挡得住风雨。
破损的窗户大多只剩下空洞的窗框。
王卫国和赵铁柱合力,用找来的厚薄不一的旧木板,量好尺寸,一块块钉上去,將大部分窗户彻底封死,只留下两扇位置较好、窗框相对完整的窗户用於通风。
那扇歪斜的木门被拆了下来。
王卫国用斧头和锤子小心地校正变形的门框,在陈默的帮助下,给门装上了锈跡斑斑但还能用的旧合页。
地面被张大妈和李秀兰用借来的大扫帚和几桶清水反覆冲刷了无数遍。
污水混合著泥浆流出门外,露出水泥地面原本的灰白色,虽然依旧坑洼不平,布满无法清除的陈年污渍,但总算乾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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