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杜宇凡与李瑾兮的见面（1/2）

转眼三天过去。

这几日，江来几乎未曾离开小黑山。

白天，他偶尔逗逗江小虎，閒暇时则以神识巡查神域妹妹等人的消息，还有默默观察每一寸土地的变化。距离正式晋升“县土地”只剩两天，他的心境虽仍平静，內里却已有暗潮浮动。

今日天朗气清，云散雾开，久违的阳光洒满山野。

江来立於山巔，俯瞰整座黑山庙与下方修炼区。山下弟子正在专注修炼，皆藉助他所赐的聚气符，状態稳固如磐。如今符籙储备充足，几乎人手一张，修炼效率是从前的两三倍。

“现在的他们，比起县城那些人，幸福多了。”

江来心念一动，感应自身状態——

神力如潮，浑厚绵长。若以武者体系衡量，大致已至先天后期。待正式晋升“县土地”，他的神力將踏入先天圆满。

但他很清楚，神与武者，本就不在同一维度。

——武者之力，靠自身苦修锤炼；而神明之力，承载天地香火，受权柄加持，操控规则。

同境界下，神远胜於人。

更何况神明寿元近乎无尽，力量可积累、可继承。最重要的是：

神识之广，隨神域扩展；权柄之重，隨香火而生。

而凡人武者的寿命极限，仅止於：

后天境：约一百二十岁

先天强者：三百岁左右

宗师境界：六百岁封顶

......

哪怕是人族最顶尖的武道强者，也不过是活得久一点罢了。

当然，世间自有真正超然的存在，但那已属传说之域。

相比之下，一位真正踏入正神序列的“县土地”，早已踏上另一条路——神道之上，岁月无声，权握山河。

而就在江来站在山巔俯瞰山河之际，杜宇凡的家中，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

杜彩蝶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是李瑾兮，以及几位穿军装的青年。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对方是来看望重伤在床的哥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瑾兮姐，快进来！你是来看我哥的吗？”

李瑾兮点了点头：“嗯，是的。”

“那快进来呀，我哥肯定高兴坏了！”她高兴地侧身让路。

几人跟著她走进小院。屋內简陋，略显冷清，角落堆著些许药渣和衣物，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药味。

李瑾兮环视四周，开口问道：“叔叔和宇浩呢？”

杜彩蝶简略地说了父亲和二哥外出的事，还没等李瑾兮再问，便兴冲冲地说道：

“你快去看看我哥吧，他最近好多了，肯定想你了！”

她笑著，一马当先领著眾人进屋，丝毫没察觉空气中微妙而压抑的气息。

病房里光线昏黄，药香与湿气交杂，沉沉压在墙角。

杜宇凡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眼神清明。他看著李瑾兮踏进来，眼底微微一动。

她站在门口，神情复杂。那一刻，原本强撑的平静开始动摇，眼神里掠过一丝心疼与挣扎。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她低头，咬了咬唇，转身看向身后的卫辰星与几名军人，轻声道：

“彩蝶，辰星哥……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你哥单独说几句话。”

卫辰星眼神略微一沉，目光在杜宇凡身上停留片刻，最终点头，带人离开。

门关上的一刻，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杜宇凡望著李瑾兮——她依旧漂亮，气质比从前更沉静成熟。他轻轻笑了笑，语气平静：

“瑾兮，你来了。”

他的眼神柔和，隱约透出疲惫，却毫不意外。

“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他不是傻子。

那天父亲空手而归，神情低落，迴避著他的目光，问话；再加上方才那名穿军装男人眼中一瞬的寒意，他其实早就隱约猜到了。

只不过，他还在等一个答案。

一个由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李瑾兮沉默了片刻，终於还是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中的一根羽毛：

“宇凡哥……我……我有男朋友了。”

空气瞬间凝固。

杜宇凡微微一怔，但很快，眸中的错愕便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沉静和疲惫。

他低下头，轻轻吐了口气，没有说话。

没有咳嗽，没有鲜血——他已经没力气再为情绪失控。他只是闭了闭眼，仿佛在確认自己刚听到的那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著她，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