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破障灵树（1/2）

他情绪越喊越狂：“我可是副县长卫靖川的表弟！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

“他在那位先天强者面前，可是……”

话音未落——

一道剑光横斩而至！

江泽星自侧旁踏步而出，身披血跡，长剑破空而落，一剑斩下，將赵晋手中兵刃连同右腕一併削断！

血溅三尺！

“啊——！”赵晋惨叫扑倒在地，脸色煞白，手臂抽搐如死蛇。

他刚想再开口，却被江泽星一脚踏住胸膛，动弹不得。

江泽星低头看他，语气寒意十足：

“——不听军令者，死。”

杜宇凡神色不变，冷声落令：

“赵晋，临阵弃位、致同袍身亡，当斩。”

赵晋面色剧变，拼命挣扎：“不！我错了！我认罪！我表哥是——”

“动手。”

杜宇凡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寒光一闪，血光迸溅。

赵晋人头落地。

他倒下的地方，正是先前那名少年战死的位置。

紧接著，几名烈焰帮弟子也被当场斩首，尸身横陈，鲜血渗入泥土，宛如一道森冷警戒线。

杜宇凡缓缓转身，扫视全场，声音低沉冷冽，宛如沉钟压顶：

“这是战场，不是演练。”

“你们一退，就有人要替你们去死。”

“我再说一遍——不听军令者，死。”

这一日，血染山林。

三百人的新军，也终於在恐惧与悔意中，真正明白了：

什么是军纪。

什么是同袍。

什么是战场。

——

此时，远在县中。

江来的神识自城中席捲而出，穿透山林，瞬息落入战场。

画面如镜，清晰映入脑海——

他立於城墙高处，目光穿林望去，正好看到战线尾声：

杜宇凡拔刀，几名弃阵违令者当场斩首，尸横血泊之间，那声“动手”的断喝，仿佛仍在耳畔迴响。

江来轻轻点头。

他曾说“儘量少死人”，但他比谁都清楚，军中之令，不容动摇。

临阵脱逃，致同袍身亡——不杀，便立不住威。

至於赵晋口中的“卫靖川”？

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而且军队不是靠宠著带出来的，是杀出来的。他不是保姆，也不是圣人，不能也不会护著所有人走到最后。

死，有时必须发生——为了让活著的人更清醒地走下去。

他目光落向山林之间。

江泽星、杜宇凡皆身披血痕，衣甲破碎，气息尚未平復，却仍挺身而立，手握兵刃，目光沉定如山。

那是从尸山血雨中砥礪出的锋芒，正在缓缓成形。

早在小黑山时，他们便已直面过生死。但那是战——今日，却是“带兵之战”。

是他们第一次，作为统领，承责、指挥、杀敌，替江来守住一道真正意义上的命令防线。

江来静静看著，神色无言，眼中神光微敛。

——这才像是军人。